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_作者:漱己(30)

  然而,自破口飞溅而起的血液竟有一滴不偏不倚地击打在了丛露眉间,丛露浑身一颤,立刻意识到了那液体乃是血液,遂不可自控地惊声尖叫。

  丛霁以指腹揩去那点血液,继而不得不亲自将丛露送回了白露殿,并将丛露牵到了床榻边坐着。

  丛露却是从床榻上滑落了下来,跌坐于地,痴痴傻傻地嘟囔道:“有血……”

  她又猛地站起身来,揪住了丛霁的衣襟:“哥哥,有血!哥哥,我当年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吓到了好多好多的人,他们都说我是鬼,我当真是鬼么?”

  丛霁轻抚着丛露的背脊道:“你并不是鬼,露珠儿,你还活着。”

  丛露口齿含糊地道:“我是鬼,我曾见过一白衣女鬼,所以我亦是鬼。”

  丛霁见丛露的神志愈加混乱了,心生一计,唤来守于白露殿外的侍卫,吩咐道:“你且去丹泉殿,将那鲛人带来。”

  温祈能令自己感到平静,不知对于丛露是否奏效?

  未多久,温祈便被带来了。

  丛霁扫了眼抱着温祈的侍卫,满心不悦。

  温祈不知丛霁意欲何为,他乍见一张无一块好肉的面孔,登时吃了一惊。

  这张面孔的主人正在丛霁怀中,莫不是丛霁的妃嫔罢?

  但丛霁应当不会纳毁了容的妃嫔,亦或是这妃嫔被纳后,才遭遇了甚么变故?

  他正思忖着,却见丛霁扣着这妃嫔的手腕子,覆上了他的发顶。

  丛霁对于温祈的效用满怀期待,可惜,丛露依旧不断地道:“那白衣女鬼陪我玩耍,还要我不许说出去……”

  丛霁顿觉失望,下令道:“将这鲛人送回丹泉殿罢。”

  温祈自然知晓丛霁仅将他当做食材,可两人独处之时,丛霁总是唤他的名字,并不会以“鲛人”呼之。

  他趁着丛霁的注意力集中于那妃嫔身上,不满地瞪了丛霁一眼。

  丛霁凝视着丛露,柔声道:“鬼是见不得光的,你可是在白日见到那白衣女鬼的?”

  丛露歪着头,良久才道:“似乎是白日,又似乎是黑夜,我记不得了。”

  “那就勿要再想了。”丛霁提议道,“你可要继续刺绣?”

  丛露迟疑半晌,突地问道:“他会死么?”

  丛霁答道:“阿霰不会死。”

  丛露好奇地道:“他若是死了,魂魄会穿上白衣裳么?”

  “他不会死。”丛霁命侍女取来丛露绣了一半的鸳鸯,又将绣绷与绣花针递予丛露。

  丛露不接,笑道:“我现下并未穿白衣裳,因而我并不是鬼。”

  丛霁正色道:“对,你并不是鬼。”

  丛露闻言,乖巧地接过绣绷与绣花针,继续绣鸳鸯。

  丛霁端详着丛露,丛露颈上的红痕犹在,只是浅了些,依照丛露目前的状态,或许不日会再寻短见。

  他忧心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仅能命令侍女将丛露的白衣裳全数藏起来,并将丛露盯得再紧些,一刻都不得松懈。

  约莫半盏茶后,他闻得一把中气十足的嗓音道:“禀报陛下,刺客已抓住了。”

  他见丛露面色沉静,向着左近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随即出了白露殿。

  秦啸正立于白露殿前,其手中提着一内侍打扮之人。

  丛霁伸手掰开刺客的下颌,细细检查着,一般而言,刺客齿间定会藏毒,便于其落网后自尽。

  但这刺客齿间却并未藏毒,仅仅被割去了舌头。

  显然,这刺客恐怕并不识字,大抵连主使者是谁人都不清楚,不过是一把用过即被丢弃的利刃罢了。

  他望着秦啸道:“由你来审罢。”

  这刺客十之八/九审不出甚么,亦不会有人来灭口。

  无论如何,审自是要审的,万一有甚么蛛丝马迹。

  秦啸领命退下,而丛霁则又回到了丛露身畔,他陪了丛露一会儿,确定丛露暂时稳定下来了,才前往太医署。

  一众太医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将丛霰的血止住。

  丛霁抵达太医署之际,处于昏迷之中的丛霰堪堪被包扎完毕。

  他行至丛霰面前,一细思,顿觉古怪这丛霰未免出现得太过凑巧了罢?如同是被设计安排好的。

  刘太医禀报道:“陛下,七殿下他失血过多,老臣不敢断言他是否能渡过难关。”

  丛霁明白刘太医已然尽力了,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又道:“你且煎药去罢,将所有适用的名贵药材都用上。”

  “诺。”刘太医亲自抓药、煎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