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着谁都不能累着这小宝贝疙瘩。
槐哥已经透过口风了,说是城主盯少年盯得比眼珠子还紧,让这边小心看护着,要是哪里磕着碰着了,都得算他们头上。
元滚转眼看了看旁边装得满满当当的货车,好像的确没他什么事了。
跟管事的道了声谢,元滚走出了仓库,他没有回家,而是爬到了一株绿荫树上,抱着粗壮的枝干,以一种趴趴熊的姿势分开.腿挂在上头。
一束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开了口的后背衣服上,裸.露的皮肤被光斑照得白腻发亮,显得中间那条红痕尤为突兀。
其实已经不痛了,就是有点痒。
元滚将手弯到身后挠了挠,继续闭着眼睛趴着,他享受此刻风从头脸拂过的轻柔触感。
恍恍惚惚的,像是睡在了云端之上,少年从嘴里叹出一声,意识渐渐沉入了酣甜的梦中。
在梦里,他又变回了那只快乐的小熊。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无数双嵌在白绒毛里的黑亮眼睛盯着它。
元滚动动爪爪,镜子里的小熊们也跟着抬起爪爪。
元滚嗯了一声,无数个恩恩怪回应他。
元滚抱成团在地上打滚,芝麻球们也跟着他一起骨碌碌四处滚。
有一个还粘锅了,滚到一半没滚动。
元滚抬头,那个没滚动也抬头,眼窝空洞洞的,里头发出咕噜噜,像是水煮开的声音,不断往外冒血泡。
!!!
卧槽闹熊鬼啦!!
他吓得四肢打颤,立刻又醒了。
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响在耳边,元滚抬头,坏鸦鸦漆黑发亮的鸟身闯入了视野。
它正站在离元滚鼻尖两寸远的树枝上,歪着鸟头看他。
元滚皱眉,手肘拄着树干小声地问它:“你来干什么。”
他的嘴唇红红软软,抿在日光中,就像是由草莓果泥捏成的。
丧鸦蹦跳着往前进了几步,硬邦邦的鸟嘴小心翼翼地伸过来,碰了碰少年的唇珠。
那鸟嘴凉凉的,宛如一粒瓜子抵进了唇间。
从远处看,好像鸟妈妈在给鸟崽崽喂食。
元滚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只坏鸟给轻薄了。他气得弹坐起身体,伸手抓向了可恶的丧鸦。
坏鸟嘎嘎长叫几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元滚委屈地红了眼,被一只鸟几次三番的戏弄,饶是心大乐观如他也绷不住了。
捏起拳头狠狠捶了捶身下的枝干。巨力之下。
树枝发出清脆的一记断裂声,元滚连人翻了下去。
刚好落入了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一只温腻的手触到他后背裸.露的小块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疙瘩。
元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懵逼脸横躺在男人怀里,咬着指甲半晌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焰焰什么时候来树下的?
他刚刚都做好屁股着地的吃痛准备了!
“疼吗?”阮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背上那条红痕,淡淡的绿光闪烁,抚过的地方瞬间变回了健康白皙的皮肤状态。
元滚摇摇头:“不疼。”
焰焰身上好舒服,想要一直躺着。
少年眸光清亮,把脸蹭进阮焰怀里拱了拱,但到底还是有点羞耻心。
只多赖了几秒,就翻开身子从男人怀里跳了下来。
阮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少年肩膀上:“穿上。”
衣服里还包着他身上暖暖的体温。
元滚听话地把手伸进去穿好,拉链一拽,直接到了下巴,他把嘴唇藏进去,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一双乌溜溜的眼仁。
阮焰的衣服穿在少年身上显得有些大,袖子要往上撸个几层褶皱,衣摆更是直接到了臀部。
一件平常的休闲外套,元滚却穿出了长款卫衣的效果。
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软,就像是一截被层层叠叠笋衣包裹的新鲜竹笋。
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
阮焰伸手揉了揉少年头顶的卷毛,控着他后脑勺带去了车里。
“去哪?”元滚脚步趔趔趄趄地跟紧男人的步伐。
阮焰刚拉开车门,他就猛地扑上了软座,懒洋洋地把脚收进车里,像条蛆似的靠着身体蠕动坐好姿势。
车门关上。
几秒后对面那扇门跟着打开,车身晃了晃,一阵香风吹进来,随着阮焰的入座反而变得淡了些。
元滚动了动屁股,不过是调整了下姿势,那香味又变得浓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