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汤痛的直起身子逃，嘴里吐出几声狐鸣，被嵇渊拉住了尾巴。
俞汤被迫恢复了人类的样子，依旧是被嵇渊抓在手里。
那日在破观里没个烛火，嵇渊看的不清。
这会儿屋内灯火通明，俞汤未加掩饰的一头长发变成了耀眼银色，铺开在床铺上，皮肤白皙细腻，肩胛充满韧劲儿，只不过侧腰一块狰狞烫伤十分刺目。
俞汤恢复了语言能力，瞪着嵇渊，吐出一个字：“滚。”
嵇渊却是笑了：“你以为这样能激怒我？”
嵇渊话音落下，俞汤看他，忽地也笑了。
俞汤一笑，嵇渊就笑不出了。
只见身下美人眉梢轻挑，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娇嫩花瓣，透着一股脆弱的凄美。
嵇渊怔了下，随即意识到什么，用手去扒他的嘴唇：“你敢！”
嵇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将牙崩碎一半，也许不是为了让自己意识清醒，而是……
留一条后路杀了自己。
嵇渊眼睁睁地看着鲜血顺着俞汤的唇角流出来。
嵇渊没了办法，将他的嘴唇狠狠撬开，掐了决让他不能动弹。
俞汤头扬着，嘴微张，牙齿断口划破舌头的鲜血全都呛进了胃里。
俞汤觉得自己要死了，但嵇渊给他止住了血。
寻死未果，绝望再一次袭来，俞汤眼眸里没了波澜，只剩下一派沉沉的死寂。
嵇渊：“可知错？”
俞汤不答话，头歪向一边，几根银色的发丝混着血液沾在侧颊上，手则无力地垂在床边，真的像是死了一样。
嵇渊摁了下他手腕脉搏，哼了声：“冥顽不灵！”
说罢攥住俞汤的尾巴往上一拉，将人直接弄晕过去。
第447章 道长他总想摸我的尾巴12
俞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还是人类的形态，酸软无力，浑身是伤。
嵇渊应当是给他清洗过来，一头银发半干不干，脚腕上则挂着一个铃铛。
俞汤醒来的时候，铃铛就响了。
门被推开，嵇渊一身道袍走了进来，将剑解下挂在墙上，走到了俞汤的床边。
俞汤前天晚上一直是半昏迷的状态，可能不记得细节了。
但嵇渊记得。
这小狐妖非常抵触自己那样对他，碰一下挨一下眼里都会露出厌恶至极的情绪，那种憎恶和决绝不太像一只妖能表达出来的情绪。
嵇渊不明白为什么，但能真切地看出他的羞辱与痛苦。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不肯求饶认错。
嵇渊挑了下眉，手摸向他的尾巴：“还不认错？”
俞汤被他压制着无法挣扎，眼里讥讽地看着嵇渊：“这就是玄清观观主的本事？”
嵇渊承认，自己被激怒了。
他几乎是想把俞汤拖下来再来一次，来到他哭着求饶才行。
但嵇渊忍住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半跪下来，帮俞汤擦了下鬓角的水痕：“对啊，这就是我的本事，还可以再……”
嵇渊凑近了俞汤的耳朵，低低念了几句，俞汤的脸颊立刻染上了层羞愤的红色。
曾几何时，俞汤也会弯下腰，温柔扶起匍匐在脚下的人，引着他们脱离痛苦，走向光明。
可现在……
不但要受万人唾弃，还要被这个人侮辱。
就连死，都死不掉……
嵇渊很享受俞汤眼底的痛苦，毕竟这小狐妖不怕死，只有这样才能起到惩罚的目的。
嵇渊：“眼睛睁开。”
俞汤睁眼，冷冰冰地看着他：“郭词罪孽不比我轻，放我离开。”
嵇渊没想到俞汤会这么说，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不禁冷笑了声：“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俞汤咬牙，狠狠瞪他。
嵇渊强压下去的怒意终于被掀起，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反手一指将房门阖上，唤剑入手。
俞汤以为他要杀他，下巴却被人大力掐住，嵇渊竟将剑柄横着塞进了俞汤的嘴里，低低道：“不许出声！”
嵇渊就这么做了。
直到晚上停下，俞汤体内被渡过去的法力耗尽，身子蜷起，头顶冒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只不过这对耳朵红肿，带着血迹……
俞汤几次晕过去醒来，眼神涣散，身体颤抖，喉咙里的声音破碎不堪：“嵇渊，你会后悔的。”
“对，我现在就后悔了。”
嵇渊伸手，将法力耗尽又变成小狐狸的俞汤扯起来，拖拽在地，拉扯出一条血痕来：“我后悔只给你系了这么一个铃铛，你才会这般的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