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激素过激的症状暂时消退了,安柯的精神状态没有前几天那么患得患失。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药效退了之后,第二次发情期的到来会不会让症状变得更严重。
“小原把那只蠢兔子带过来了哦。”
步步想起了什么,和安柯提起了这个事情,忍不住用力吐了吐蛇信子。
“但是那只食……兔子,好像快不行了。”
安柯的眼底略微有了波动,但到底是除了沈顾城以外的,小鸭子也没有生出什么激烈的情绪。
“但是以它的身体,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不容易了。”
安柯没回答步步的话,他原本对阿团的想法,就是这只被类圈养着的兔子很蠢,穷尽一生也不过是个附属品。
而阿团对于女主的态度却表现得那么心甘情愿,就显得有些过分愚蠢。
“它现在在哪?”
安柯垂下眼眸,掩盖眸中的思绪。
但他有了顾顾以后,大概就能理解阿团把女主视为一切的心态了。
因为阿团就仅仅是一只小兔子,它才会苦苦将主视为唯一,将自己生死间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女主。
可在对方眼里,阿团只是一个养在身边解闷的玩物。
顾顾……对待他又是什么想法呢?
会有一天找一个雌性回家、让他也和那个雌性一起生活吗?
安柯试图想象,却觉得格外生气。单单只是设想,小鸭子就无法容忍沈顾城和另一个般配的站在一起。
他会先把那个类撕成破烂的尸体,再把不乖的顾顾打断腿叼回窝里的。
阿团从被带回西区以后,都是让邹原养着的。基地里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养养步步这样又酷又拽的大型蛇类还行,照顾一只羸弱的食草动物,困难至极。
灰耳朵的小垂耳兔乖乖趴在邹原的怀里,它身上受过凌虐的痕迹依旧显眼,连新长出的绒毛都遮盖不住。
圆滚滚的身体上爬满了蜈蚣般狰狞扭曲的疤痕,它见到安柯的时候,眼前微微一亮。
“安哥噢!”
小兔子开心地甩甩耳朵,“好久没有见到你啦,安哥变大了好多。”
阿团的身体很差,它现在的模样也压根不复见初见时的娇憨可爱,原本萌萌哒的外型都被交错的疤痕毁了彻底。
它的眼珠已经有些黯淡了,身上的活力和生机已经枯竭,肉眼可见地快要走到了生命尽头。
“你有什么愿望吗?”
安柯第一次伸手,摸了摸阿团毛茸茸的头,垂眸看着阿团背部触目惊心的伤疤。
“我可以帮你,阿团。”
安柯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但看着趴在他腿上满脸依赖的阿团,他对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许下承诺。
不管是找到当初折磨阿团至此的,还是替阿团的女主报仇。
原先安柯懒得多管的闲事,他都愿意许诺。
也许小鸭子也变得和以前不同,以前的凶兽冷血傲慢,弱肉强食让安柯从来不会把弱小的废物放在心上。
现在,他似乎多了一点的情味。
“安哥,我特别开心。”
小兔子抱着安柯的大腿,亲昵地蹭了蹭对方,“我没有什么愿望的,和原原在一起最开心了。”
阿团偷偷地给邹原取了昵称,提到邹原,阿团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我以前没有这么开心的。”
“原原每天也很忙,都要不停地出门。”
但是邹原就算出门的时候再忙,也记得给阿团放好新鲜的干草,准备玩具,注意阿团饭盆的食物。
到底在乎不在乎,不能拿忙碌和狡辩推诿当成借口。
“我希望生命的最后,可以和原原过完。”
安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花了一些时间去理解阿团的话。
“好哦。”
既然对方不想,安柯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
他把阿团揪起来,打算直接塞进了邹原的怀抱中。
娇小的垂耳兔被抱了起来,它的脸蹭过安柯的发尾,突然嗅到了一丝气息。
“安哥……”
阿团的瞳孔一缩,爪子猛地踩住邹原的手臂,前倾身体用鼻尖贴近了安柯耳畔的发梢,仿佛在努力确认着什么讯息。
它还被邹原抱着,却全身疯狂颤抖了起来。
它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味道。
带着恶心,黏腻得宛如鳄鱼般的味道,把它放在手术台上不紧不慢地剥开皮肉,仅为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