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苏瑶下达了下班的命令后,还有很多小妖讨论着新的意见——虽然建设前已经提过一次了,但当时大家不是没经验嘛,现在参与度那么高,有很多想法自然就出来了,他们需要到时汇总给村长大人。
苏瑶不管这些,他一边给陈孜推着轮椅回去,一边体谅阿孜这一天的辛苦,替他轻轻拈起眉梢的一点灰尘,然后便在夕阳下,聊起晚上一起打打牌,下下棋,放松一下。
“你还会下棋,怎么没听你说过?”陈孜有些奇怪地问。
“略懂而已,这不是看你自己和自己下,所以略为学习了一番嘛。”苏瑶微笑道,“还要阿孜指点一二才是。”
主要刚刚的盲盒开到的是棋艺,既然如此,那就现学现用一番呗。
“你倒是心细,”陈孜大感愉悦,“好,那我就看一下你的水平。”
行家一出手,陈孜便略有些的感动,虽然下法有些生涩,似未完全贯通,但却是认真学了自己的手法,而且学得甚是完整。
别的不说,看来阿瑶这喜欢我的心意还是很真的。
两局之后,陈孜已经有些疲惫了,他伤未好,最近又忙碌——谁让建城的感觉这么上头呢,休息的不好。
苏瑶告辞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了让妖怪们一天最期待的事情。
瞌眼瞬间,少年周围星辰浮现,衣袂无风自动,刹时,浓郁纯净的灵气四散而开,如水波一样,层层蔓延。
村里的大小妖怪们顿时进入了醉气状态,一个个像是吸了草的猫,在地上、树上、空中摇摆来回,偶尔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整一个大型聚众嗑药现场。
这是它们最幸福的时间了,白天虽然辛苦工作,可只要有晚上这福利时间,工作一会,又有什么大不了嘛。
陈孜也感觉到了,就算他不能主动提气,但胸口那嗑光所有伤药都无效的伤势,又愈合了一丝丝,按这种速度,不出一年,他就能完全把这股异种力量拔除,再回到那种可以在荒泽横着走的状态——嗯,这次他一定会让阿瑶管好他家那只手。
……
一处小客房里,瘫倒在草床上的少年呼吸微弱。
精神已经疲惫至极,但最后的意志,却拼命警告他,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他还要找父亲的消息,母亲和哥哥们,还在家里等他,师父对他寄予厚望,还有街坊邻里,他们出钱,供他的去了山阳外门,还没有回报,不能,不能……
突然间,一阵无比纯净的灵气如水一般,将他整个包裹。
它的浓度是那么地高,以至于不用主动吸收,就可以涌入身体。
就像是快渴死的人,少年的身体本能地开始地吸收这股纯净的灵气,它似乎带着一种生机,开始弥合体内断裂的筋脉和骨骼。
不只如此,他甚至震惊地发现,重新生成的筋骨天然带着一缕金色气机,让他那比天灵根更高一级的幸金剑体都有了进阶的趋势。
这,这怎么可能?
师尊说过,幸金剑体已经是正阳派百年不遇的优秀体质了,是将来正阳派登天台的希望,可,这股灵气,怎么会有这种功效?
少年整个人都混乱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让年少冲动的他,完全理解不过来……
一夜过去,天将破晓,阿萝前来收尸时,就看到昨天那个已经快没气的少年,已经坐在床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虽然还是神色惨白。
“啊,你诈尸了?”小姑娘眼睛闪闪发亮,点兴奋地问。
“我不是,我没有。”顾星沉连连摆手,“我只是体质还好,熬过来了。”
“哦,”小姑娘失望地看着他,“你是谁啊,怎么来了我们村?”
村?
顾星沉瞬间就清醒了,向小姑娘问起他父亲的事情:“你知道我的父亲吗?他前两个月过来收矿税,长这个样子。”
一边比划,他一边向小姑娘拿出一卷画。
画中人的脸小姑娘不记得,但那身衣服小姑娘可有印象了,瞬间鼓起了脸颊:“啊,你就是那个坏人的儿子啊!”
“坏人?”少年一呆。
“他可坏了,明明我们村遭灾了,他还要交双倍的税,兰姑都让气哭了,为了交上税,明叔去挖彩蚕,头都没有了,他还要我逼着我们去挖,就不把我们的命当命 !”阿萝生气地叉腰。
“对,对不起。”少年面红耳赤,他想起父亲走之前,说让他不要担心举荐的事情,他会买到入内门举荐的机会,却没想到父亲居然是找的这种办法,“都是我的错,我是普通平民,进门派内门考核需要打点管事,不过现在我已经进去了,父亲差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