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南炙得寸进尺时,他用尽力气把剪刀捅向了自己的脖颈。
血顷刻间染红了被褥。
耶律南炙不敢让他死,他收起贪婪的嘴脸,叫来太医,将明飞卿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之后他数次强迫,明飞卿数次以死对抗。
耶律南炙只得换了个手段,他开始说好听的话。
“孤可以立你为后,就算溱地不能统一,你也是强国之后,不比跟着淮瑾那个废物好上百倍?”
“阿瑾不会滥杀无辜,不会将我视做杀人的工具,你不配跟他比!”
耶律南炙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说这些不顺心的话来。
明飞卿死都不肯让他碰,耶律南炙只好换个方式。
他不再往自己的后宫走,开始为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他让宫中的画师照着明飞卿的模样画了几十幅画,挂在自己的寝宫里,日日欣赏,甚至在明飞卿睡着时,剪下他的一撮头发,用红线绑了放在身边,时常放在鼻间轻嗅。
他得不到明飞卿的身心,却可以把他一辈子困在身边。
不过很快,南国就开始事事不顺。
先是高频次的天灾,饥荒几乎波及到皇城,再是边境祸乱,那些亡国之民豁出性命烧杀抢掠报复南国子民,闹得南国境内鸡犬不宁,怨声载道,后来军营里突然发了一场瘟疫,折损了五万精锐。
像是上天在惩罚耶律南炙的麻木不仁。
到了第三年,西溱卷土杀来,领兵的是淮子玉。
耶律南炙从来没把这个不起眼的皇子视为对手,却在那场战役中数次中计,屡次战败,就算胜过几回,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紫微星带给他的好运,在短短三年里被消耗殆尽,是上天在惩罚整个南国。
秦兆意识到这个可怕的走向,劝耶律南炙,要么杀了明飞卿,要么赶紧放他走。
他不是南国人,再留下来,一定会带来更多灾难与祸事。
决定停战议和的那晚,耶律南炙将刀架在明飞卿的脖颈上。
明飞卿听着外头的西溱战歌,安然地闭上眼。
只要知道阿瑾在变强,在变好,他已经很知足。
他此刻就是死也瞑目。
耶律南炙看他这般坦然,反倒生出了恨意,他没有杀了明飞卿。
只是隔着衣物,在明飞卿身上弄出那些惹人猜想误会的淤青痕迹来。
“孤很好奇,淮子玉会怎么爱一个清白尽毁的明飞卿。”
停战之日,下了好大一场雪,耶律南炙亲手将明飞卿身上的衣服撕裂,再把他悬挂到城楼外,最后让士兵把这三年南国民间编排的淫词艳曲绘制成册,随着风雪一起撒向西溱军队。
那是彻骨的寒冷与羞辱,明飞卿至死不忘。
第36章 不配
他失神间碰倒了桌上的杯盏,才从回忆中脱离而出。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响。
“飞卿,你还好吗?”
隔着一道殿门,淮子玉的声音闷闷的,却不难听出他的小心翼翼。
明飞卿不耐烦地应:“你有何事?”
他捡起了杯盏,没打算去开门。
出乎意料,淮瑾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闹着要进来。
他只是说:“我知道你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我现在才来说相信你,是不是太晚了?”
明飞卿听清了他的话,冷笑起来。
这已经不是晚不晚的问题,而是他需不需要这句“相信”。
很显然,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陛下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清白与否,你本就没资格置喙,你的这句‘相信’,在我这儿一文不值。”
门外沉默了下来。
明飞卿看到他投射在烛火中的影子,一动也不动。
良久,淮瑾才对着紧闭的殿门说:“我会拧下耶律南炙的头,给你赔罪,南国欺辱过你的人,有朝一日会跪在你脚下祈求原谅与宽恕。”
呵。
明飞卿冷声讥讽他:“你连南国的议和条款都不敢驳回,在这儿夸什么海口?”
淮瑾:“........”被心爱之人瞧不起真是挫败至极。
比起让耶律南炙得意,明飞卿勉强站在了淮瑾的立场上,劝了一句:“南国不会真心议和的,耶律南炙想侵吞西溱的野心从未熄灭过。”
“淮瑾,你用尽手段才坐上皇位,但愿你有能力撑得起这个国家,别轻易做了亡国之君。”
殿内的灯被明飞卿熄了,这是不想淮瑾再打扰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