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辛苦”也算是有所得。
只是赌徒的心理,到了手的几千块又流到了别人那里,相比之下两三百根本就不能算钱。
总觉得亏了。
不过好在他没有像有些人,口袋里输了个干净不说,还欠了好几千,最后也没有人愿意再借钱给他。
“大李头呢,今天人怎么不在?”
大李头是到这个场子里玩的人之一,赌徒们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牌桌上借钱给别人不吉利,喻意自己的手气也会被人借走,所以一般除了没下场的人,其他人是不会愿意借钱给别人的。
大李头有钱,也愿意借,但是他这人有说法,牌桌上借的,得给利息。
说穿了,就是个放炮子(高利贷)的。
那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借钱的人,最后只能作罢,灰溜溜地走了。
余三生到傍晚也准备回去了,倒不是他甘心赢的钱又输了回去。
他只是怕他回去晚了,儿子余白看出他的不对来,到时候又麻烦,李幸知道了也得和他吵。
“老余你怎么回去了,你下午手气太臭,现在才转了运,不趁着多玩两把?”
余三生也觉得可惜,但是一想到余白,还是摇了头。
“回去了,儿子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还是老余命好,儿子聪明,读书厉害着,听说是考上了好大学吧?这学费也不少吧?”
余三生连连说:“还行,还行。”
笑呵呵地走了。
余白在对面楼的公共楼梯,一直望着这边守了一天。
看到余三生出来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今天他要等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只能明天继续了。
余白骑的自行车,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余三生的电瓶车,他到家时,余三生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
“出去了?”
余三生也没在意,更没问他去干什么了。
余白“嗯”了一声,进厨房开始弄吃的。
余三生则是往沙发上一瘫,开了空调,舒舒服服看起了电视。
李幸还没有回来,她晚上要上班,基本都要九点之后才能回来。
余白只做了他们父子二人的饭菜量。
菜弄得简单,余三生倒也不说什么,炒个包菜,一个水蒸蛋,他也可以。
余白在饭桌上,也不挑什么时机,直接就说道:“今天我一个同学对我说,他有个亲戚家的哥哥,找了个挺好的单位工作,不过人家爸爸打架坐过牢,用人单位最后就没要他。”
余三生一点不奇怪,说:“这是叫什么政审是不是?现在好像都这样,好点的单位都要查招的人是不是清白,这是对单位负责任,你同学这亲戚真倒霉,摊上这么个爸爸。”
余白:“打架犯法,赌博也犯法。”
余三生:“……”
父子二人的饭桌闲聊,在余三生心虚地闭嘴后,直接结束了。
然而,余三生的那点心虚,并没有让他停止第二天继续去赌钱的脚步。
余白在他爸出门后,依旧是跟着出了门。
余三生今天的手气没有因为过了一天,而有所回转。
上午开局就输了2000块,等到下午的时候,不仅口袋干净了,还倒欠了几百外债。
“没钱就下桌,到旁边看着去,玩牌哪有赊账的!”
他直接被赶了下来。
“老东呢,借我1000块,赢了就还你。”
余三生在人堆里找人。
被叫老东的男人和余三生年纪差不多,他没上桌赌,正和一个看着比他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腻在旁边拿扑克算命。
“老余你歇歇,手气不好就别玩了,今天没外人,都就是这几个人,有什么花头?”
老东和余三生是多年的牌友了,不过人家可比他聪明得多了,叫得声响,真上桌玩的次数少,除了叫了人一起宰“肥羊”。
他还搞了这么个赌钱的点,谁赢了不给他几百块?
还有一堆每天在他这里吃饭喝酒,菜钱酒钱可不用他出,别人让他跑腿买菜做饭,找的零钱可都是他的。
余三生输红了眼,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去话,催他:“就借个一千,不行五百也可以。”
老东知道他的底,知道这钱他要是借了,基本也别指望能要回来,又被身边的女人递眼色,说:“老余我也不是不借你,我这几天身边正好没钱,你看我都没上牌桌,就在这里玩纸牌了。”
人家不愿意借,余三生也不能逼着对方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