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不擅长战斗,双目受损后,被异种一掌拍中胸口,肋骨当即断了几根,胸口凹陷下去。
如柳絮一般倒飞出去,穿过政府大楼的大门,最后重重摔在干净到反光的大理石地板。
沈斯年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暗红的鲜血,里面还夹杂着内脏碎块。
他的异能是催眠。
只要看着别人的眼睛,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操控别人的思想。
姜鸿义其实就是他这么骗来的一个保镖。
当然,越是强大的异能者越难操控,越是违反被催眠者本人意志的催眠越难实现。
比如他如果催眠这只强大的异种让它自杀,那百分之百是会失败的。
但他没想到,他只是催眠让对方进入政府大楼,也会失败。
不仅失败了,还惨遭反噬,眼睛受伤。
沈斯年昏了过去。
埋伏在里面的姜鸿义见此,也不埋伏了,立马冲过去,抱起沈斯年,那张素来冷峻、只对沈斯年温柔微笑的脸庞,满是惊慌。
“年年!”
然而怀里的人却软软的,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江夏也慌了神,直到沈斯年重伤,她才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那只异种的强大。
沈斯年的催眠可是S+级别,竟然完全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江夏点了几个人:“你们先撤退,不要参与战斗,去看看沈斯年怎么样。其他人跟我一起出去迎战,务必要杀死那只异种,决不能让它逃走!”
她把实力稍弱的异能者留下了,这些人去参加战斗只是炮灰,送命而已,根本没有用处。
飞快说完,江夏便带着人冲出了政府大楼。
此刻,谢无忧已经和异种打了起来。
一交手,谢无忧才发现这只异种的能力,强大诡异到可怕。
它掌握的异能简直数不胜数,层出不穷。
但谢无忧冷笑一声:这不是巧了么,他画符还不是什么都可以画?
于是,江夏带人冲出来时,就看到谢无忧正和那异种打得不亦乐乎。
你控火,我就画个火符跟你对拼。
你控水,我就画个水符。
你控土,我就画个土符。
万物皆可画符。
而且那个异种怎么……还和曲尽长得一模一样?!
刚才的曲尽该不是骗人的吧?
江夏和霍曼等人,看着这场面都有点呆滞。
但她很快如梦初醒,立即吩咐手下人把政府大楼前的一片空地围起来。
不管曲尽是不是骗人的,异种确实在这儿。
他们要做的就是拦住异种所有去路,不让它逃走。
“霍曼!”江夏低喝。
霍曼低吼一声,浑身土黄色光芒大盛,旋即一栋厚达一米的土墙拔地而起,把他们和异种全都围在了中间。
江夏白玉般的手一挥,那些土墙表面便附着上一层五彩斑斓的物质。
那是烈性毒素,几乎可以腐蚀一切生命体。
甚至还能顺着发出的能量波动感染本人。
曲尽正准备跑去给谢无忧帮忙,突然一道闪电朝他劈过来。
曲尽头发都给劈焦了,滋滋地往上冒烟。
他顶着一个爆炸头,转身看到攻击他的是姜鸿义。
姜鸿义双眼冒火地盯着他:“异种,拿命来!”
说着,又是一道闪电劈过来。
曲尽赶紧躲开,骂道:“蠢货,异种在那边!”
他指着谢无忧那儿。
“我他妈是真的曲尽!”
姜鸿义一愣,看看正在和谢无忧战斗的人,又看看曲尽,挠挠头:
“……你们俩长得好像啊,你真的不是它兄弟吗?”
“鬼才跟那只蛆是兄弟。”雪山之王曲尽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于是一爪子挠过去。
姜鸿义顿时被抓花了脸。
那张硬朗的脸孔上满是挠痕,滋滋地往外冒血。
看到这一切的江夏:“……”
江夏跟沈斯年是旧识,知道他时不时就会去外面捡(骗)两个打手回来。
但这回捡回来的打手,似乎……脑子不太好。
这个曲尽……好像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忍无可忍道:“别内讧了,先御敌。”
两人同时冷冷向她看来,那眼神是:你是谁,也想指挥我?
江夏:“……”
江夏被两人盯得后背发凉,忙讪笑道:“我、我是说……咱们应该以大局为重。”
曲尽冷笑,大局跟他有关系吗?
姜鸿义冷眼绕过曲尽,他只想给沈斯年报仇。
“曲尽!”被土墙围起来,正在和异种交手的谢无忧,分神观察周围,发现曲尽竟然在跟姜鸿义内讧,也不来帮自己的忙,怒了。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