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擦着湿发走过去。
等他在床边坐下，言祈把手机一扔，抬手捂住毛巾给他擦头发。
“刚和沈青说了，让他看半个月公司，我们出去玩。”
叶扬一怔：“这样没问题吗。”
“放心，最近没大单，他应付得过来。”
不过代班毕竟辛苦，回去肯定得给沈青涨涨工资，再补发一笔奖金。
“其实几天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半个月。”叶扬补充“我只是说我能休最多半个月。”
言祈看着他问：“那你那两张机票，是几日游？”
叶扬卡壳了一下。
“没有指定地点吗？”
“没有。”叶扬睫毛一垂说“你想去哪都行。”
言祈就笑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他食指一抬叶扬下巴：“小可怜，你现在怎么想约我出去都开始编理由了？”
“前两天院里确实团建。”叶扬说。
特等奖也确实是可以带家属的三日游名额，当然，是指定地点的。
而他也确实没有抽到。
不过他想和言祈出去旅游很久了，假期都攒了一大把。但是言祈工作忙，直接说出来他怕言祈为难，才借这个机会假装随口一提。
结果一下就让言祈给看穿了。
还叫他“小可怜”。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他挨着言祈额头蹭蹭：“那我现在订机票？想去哪？”
有十五天的假期，倒也不急出去，好不容易一起休息一阵，言祈还是想先做好计划。
“现在不想这个。”他盯着叶扬眼睛，食指就着抬下巴的姿势轻轻挠了两下“明天再说。”
“然后明天你就变卦了。”
言祈：“？”
“开玩笑的。”叶扬仍然挨着他额头，俯身把人压下去“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言祈把手缠到他脖子上，继续提出晚饭前的要求：“亲我。”
*
言祈最后选择了一座有名的旅游城市。
从白城坐飞机过去不算远，三小时就落地。
再花去半小时，他们抵达订好的酒店，放好行李出门。
因为没有跟团，两个人行动很自由，牵着手在街头慢吞吞逛了半天，来到最近的一个景区门口。
后面是依山而建的游乐园，入口处一群人聚集在那里，好像有什么活动。
言祈和叶扬个儿高，远远地站在边上一看，就看见两拨人，中间摆一张窄桌，桌上立着张九宫格的硬纸片，每一格都贴了不同的卡片。
卡片上有的写着惩罚，有的画着一个红色的圈圈，不知道代表什么。
叶扬找到个路人问：“这是在玩什么？”
路人给他解释：“看到那个红圈没，两边的谁先把红圈卡片拿光，谁就赢了，那一队人今天游乐园的项目全部免单随便玩。”
“要是选到惩罚的卡片呢，就要照上面写的内容做。”
“谢谢。”他转头问言祈“要试试吗。”
反正是出来玩，遇到这种活动当然要体验一下。
言祈点点头，两人排到下一批游戏的队伍后方。
等到这局结束，前面的人陆陆续续往里移动，站到桌边。
叶扬排在前面，跟着走进去以后，才发现负责活动的主持人把言祈领到了桌对面——每队固定九个人，到言祈这正好该去下一队了。
他站在桌对面，和言祈两相遥望，都有点无语，也有点想笑。
两边的人很快准备就绪。
桌面上的九宫格也被更新，每张卡片都被换到了不同的位置。
抽卡顺序是按队伍先后来的，叶扬在这边最后一个，言祈却在对面第一个。
他这队的第一个人先走上前，在九宫格前点兵点将，最后点中了七号格。
主持人替他把背面相应位置的卡片取下来，展示给大家：“运气不错，是一个红圈。”
然后对言祈道：“这个帅哥，你可以抽了。”
言祈修长的手指在九宫格板上指了指，好像想选三号格。
就听对面突然有人咳嗽起来。
还咳得有点大声。
言祈抬眸望过去，忍了忍笑。
他接收到提醒，手顺势挪向左边，选到了二号格。
“——两边第一位选手运气都不错啊，也是一个红圈。”
言祈功成身退，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但显然，他这边的队友运气都不是很好，连着抽中了几个惩罚。
而叶扬那头，甚至没轮到他，红圈就已经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