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谨遵父皇教诲。”
又跟皇长子说了会儿话,永安帝就让皇长子回去了。拿起奏折,又放下,永安帝显得有些心浮气躁。在一旁的张弦出声:“万岁,您要不要,去翔福宫?”
永安帝蹙眉道:“卓季要朕过了观察期再去。他说他属易感人群,又密切接触了儿,他怕自己万一被感染不自知,传染给朕。”
张弦:“这次多亏了有顺。只是宫里好多人觉得顺小题大做,还当大殿下能痊愈都是太医署的功劳。”
永安帝怒哼一声:“后宫的有些人,巴不得朕哪天厌弃了顺,抓到一点诋毁他的机会就绝不放过。也是顺心宽,从不把这些诋毁放在心上。”
张弦:“顺是宿慧者,自然心胸宽广。冯喜今儿个碰到了王保,王保说顺这两日在屋里不知在写些什么,饭都顾不得吃。”
永安帝的眉头又紧了:“他照顾了辰那么些日子,回去了还不好好歇着,是生怕自己感染不上?”
张弦不好接话。
永安帝道:“顺治好儿的事不宜大肆宣扬。让御膳房每日炖一锅鸡汤给他送过去,就说他照顾皇长子有功,朕赐给他,要他补身。”
“是。”
喝着皇帝陛下派人送来的关怀人参鸡汤,卓季还是很满足的,古代的老母鸡真是香。因为不知道痄腮会不会在宫里大面积爆发,永安帝和他暂时不能见面,至少要等皇长子发病后三十天内宫里没有第二例痄腮出现,他们才能解除“隔离”。原本痄腮也没那么危险,但宫里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的年轻宫人太多,还有七八岁刚送进来的寺人,这些都是容易感染的人。
喝完了鸡汤,卓季想了想,拿过一张白纸。
张弦捧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进来,满脸的笑容:“陛下,顺送了一份奏请。”
永安帝立刻从奏折里抬起头:“呈上来。”
张弦把托盘送过去,永安帝拿起上面的一张折好的白纸。打开一看,永安帝的嘴角就带了笑容。
陛下:
臣在给您准备一份礼物,请陛下提前准备好赏赐。
臣敬谢。
“这礼还没给呢,就跟朕要赏赐了。”嘴里说着嫌弃的话,永安帝却是把这句话看了好几遍,才折好放回托盘,“收起来吧。”
“是。”
张弦走了,永安帝重新拿起奏折,脑袋里却在想送什么赏赐的好,又猜测,卓季在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
“万岁!万岁!”张弦突然跑了进来,“万岁!三公主发了高热!呕吐不止!”
永安帝腾地站了起来。
嘉贵在房里看德派人送来的一份东西。他看得很仔细,一边看还一边念念有词,什么补钙啊,补锌啊,补铁啊。儿子这次生病,把嘉贵吓去了半条命,对儿子的身体他是半点都不敢大意了。
南容辰从外面进来:“母父。”
嘉贵抬头,立刻露出笑容:“回来啦。你身子刚好,跟辰玩的时候要注意着点。”冬夜堂还处于停课状态,南容辰现在不怕痄腮,就跑到云宫和弟弟辰玩。
南容辰说:“德有照顾孩儿,昌安也跟着孩儿,孩儿不累。母后,您在看什么?”
嘉贵回道:“德送来一份东西,母父看看。”
“殿下。”
嘉贵身边的大宫女紫苑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是一碗热羊奶。南容辰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嘉贵端过羊奶,吹吹,递给儿子:“喝吧。母父已经让立膳堂去寻奶牛,日后你喝牛奶。”
南容辰接过碗,一手捏着鼻子,把腥气过重的羊奶咕咚咕咚一股脑地灌了下去。喝完后,他赶紧接过母父手里的水,漱口。南容辰病好后,嘉贵就听从卓季的建议每日给儿子喝两次羊奶,平时也多吃些奶制品。宫里只有羊奶、马奶,没有牛奶,羊奶又腥,加了茉莉花熬煮还是会有,南容辰不喜欢,但每次都还是乖乖喝了。
“主子!主子!”昌安从外头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主子!三公主染了痄腮!”
嘉贵心跳漏了一拍,马上吩咐:“你赶快去看看华阳宫里有没有人发热!多打探些消息回来!还有!去翔福宫看看!”
“是!”
昌安跑了。南容辰担心地问:“母父,顺会不会感染?”和卓季呆了几天,南容辰也会了一些特别用语。
嘉贵宽慰说:“顺那么厉害,能把你治好,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得知三公主感染了痄腮,卓季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永安帝派人告诉他待在翔福宫,卓季就没有过去。治疗痄腮的方法他已经全部留给了太医署,三公主是女孩子,又是温妃的女儿,卓季也不会不请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