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贵的眼眶都湿润了。他是真的希望陛下能不要顾忌太多,立顺为皇后。
“臣侍会尽心辅佐新后,维持后宫安宁。”
永安帝:“你起来吧。”
“陛下……”
“起来。”
皇贵站了起来。
永安帝:“坐。”
皇贵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坐下。永安帝声音低沉的说:“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陛下!”
永安帝抬手制止皇贵,说:“朕若动了封他为后的念头,隔日他就会离宫出走,再不回来。”
皇贵瞪大了眼睛:“顺他!”
永安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后位于他,不是尊荣,是无尽的麻烦。他所做的一切,为的从不是那个位置。韶尧,朕立你为皇贵时就曾说过,郸阳宫不会有皇后,顺,永远只会是朕的侍,你只要知道,他在朕心里,是皇后就够了。”
皇贵咬住了嘴。
永安帝:“你能如此想,朕很欣慰。朕对你没有过多要求,只要你把他当作亲弟疼爱。莫要再做出让朕对你失望的事。”
皇贵低头:“臣侍以前,错了。”
永安帝站起来:“你们几人只要不犯糊涂,朕都会给你们应有的体面。朕是帝王,不会儿女情长,对顺亦是如此。但顺,只有朕可罚可斥,哪怕有一日朕把他贬去冷宫,也只有朕一人能欺负他。旁的人,敢动他者,死。”
皇贵起身:“臣侍誓死谨记。”
永安帝:“朕回宫了。”
“臣侍恭送陛下。”
永安帝走了。看着帝王大步离开的背影,皇贵真的很想去问问卓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是否知道陛下对你,亦不会儿女情长?
永安帝回来时,卓季正在教王保学新歌,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卓季看到永安帝,没有问皇贵找他做什么,而是惊讶:“陛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永安帝:“一点小事,说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在唱什么?”
卓季:“我在教王保唱‘千年之约’。”
永安帝一听来了兴致:“‘千年之约’?这歌名好。来,给朕唱唱。”
卓季:“我的声音唱不出味道。”
永安帝:“你唱给朕听,朕觉得好听就行。”说这句话时,永安帝还摆了摆手,王保、花姑姑、小慧和常敬立刻退下,张弦和冯喜也嘴角带笑的退下了。昨日那首歌不是唱的,万岁明显是遗憾呢。
卓季撑着要坐起来,永安帝扶住他,给他放好靠枕。卓季半躺着,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斜阳配落霞,金戈配铁马,我拿爱恨配年华……月色映枝桠,狼烟映风沙,前世映尽谁牵挂……”
被永安帝这么近距离地盯着,卓季有点唱不下去了,他抬手捂住了永安帝的眼睛。
“千年之下,辗转繁华……此生惟你放不下……思念入画,几度冬夏……我愿等候你脸颊。”
永安帝淡淡笑了,没有拿下卓季捂着他眼睛的手。
“岁月惊白发,而你一句话,惊了我几世年华……”
永安帝摸到了卓季的另一只手,握住。
“浊酒映黄沙,思念映天涯,而你映尽我牵挂……千年之下,辗转繁华,此生惟你放不下……思念入画,几度冬夏,我愿等候你脸颊……千年之下,辗转繁华,此生惟你放不下……思念入画,几度冬夏,我愿等候你脸颊,我等缘分的回答……”
唱完了。卓季放下手,永安帝倾身过去,两人的唇触碰。一个缠绵至极的吻结束,永安帝对他的爱侍微微一笑:“好听。”
卓季盈盈笑道:“我的嗓子不适合这首曲子,音调也上不去,王保唱出来会更好听。”
永安帝:“朕觉得好听就是好听。”
卓季圈住永安帝的脖子:“那陛下有没有赏赐?”
“有。”
唇再次触碰,永安帝身体力行地赏赐他的爱侍。等到两人快擦枪走火了,永安帝强迫自己退开,嘴唇贴着卓季的嘴唇说:“这歌唱出来,太后又要哭了。”
卓季:“太后听得伤心,就会赏我。”
“瞧你个没出息的。”把人搂入怀中,永安帝平静却又执着地说:“你我之间,岂止是千年之约。下次给朕唱一个‘一世之约’。”
卓季噗嗤笑了:“好。”
永安帝一句没提皇贵恳请立后的事。而回到府中的林燮山把儿子林奕再次喊到了书房。林奕昨夜喝多了酒,加上心中苦闷,今日看上去很是憔悴。林燮山看着这样的儿子,没有一丝同情。林奕被亲爹看得心里发毛:“父亲,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