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文圣父受觉醒了_作者:二月竹(203)

  陆起看完一页资料,正要翻页,忽然他摁住文件,抬头看向走廊。

  昏暗的光线下,青年光着双脚,抱着衣服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他穿过的睡衣。

  陆起放下文件,微笑问:“吵醒你了?”

  林有拙摇头:“生物钟。”他目光落到茶几上散落的文件,“你整晚都在工作?”

  陆起单手取下眼镜,鼻梁处有两个浅浅的印子:“有点工作需要紧急处理。”

  林有拙沉默了,他从阴影处走出来:“昨晚我喝醉了,谢谢你带我回来,帮我善后。”

  陆起眸光微闪:“你说的善后是?”

  “帮我换睡衣。”

  陆起很轻地笑了一声:“不是我帮你换的睡衣。”

  这下林有拙有些僵硬了:“谁?”

  陆起双眼微微眯起:“你从我身上扒的。”

  林有拙:“……”

  陆起扬手挑开了第三颗纽扣,这下那条鲜红的红痕暴露得更加清晰。

  陆起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还原描述。

  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他带林有拙回家,刚进屋林有拙就吐了他一身,他只好放林有拙到床上躺好,先进浴室冲澡。

  结果换好睡衣出来,门口蹲着林有拙,见到他先是很委屈地眨眨眼,接着就扑上来扒他睡衣。

  那条红痕便是那时候刮出来的。

  林有拙听得眼皮直跳,待陆起说完,他沉默良久才开口:“你之前说我酒品很安静?”

  “昨天也很安静。”陆起脸色不变,“扒完睡衣换上,自己洗漱,还懂得抱着你的狗上床睡觉。”

  林有拙再度沉默。

  断片的记忆一片空白,此时听着……却又诡异的真实。

  他手指不自觉捏住怀里的衣服,平静问:“除了这个,我还有做别的吗?”

  “嗯。”陆起眸色深了几分,“你喊我哥哥。”

  “……”

  不等林有拙僵硬,陆起又低低笑出声:“说着玩的,你喝醉比现在还安静。”

  林有拙这才松开被他手指□□得尤为凄惨的衣服。

  *

  早上简单吃了一顿,整个白天,林有拙将302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

  又给阳台的花花草草修剪好枝叶,各自施好肥,浇上水,这才提起他的一个行李包,冬瓜的两包用品下楼。

  楼下,红旗车已经等着了。

  老孙看到林有拙出来,本想过来接行李,林有拙就笑着说:“不重,我自己放。”

  确实也不重,林有拙想着去香叶山过年,也就是今晚加明晚,他就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套家居服。

  老孙便乐呵呵地打开后备厢,跟在林有拙后面说:“今年有你和陆总一起过年,他不用待公司加班了。”

  林有拙不动声色放着东西:“陆起以前过年都在公司加班?”

  “是啊。”老孙有些感慨,“自从他亲哥坐牢,他父亲和他断绝关系后,他每年过年都待在公司。”

  “有一年他……”

  忽然瞥见陆起牵着冬瓜从楼道出来,老孙立马闭了嘴。

  林有拙长睫颤了颤,并没有追问,放好行李,他摁了自动关闭按键,后备箱缓缓合上。

  ——

  同一时间,第九监狱的铁门打开。

  一个瘦高的男人拎着包走出来,天灰蒙蒙的,他仰头看着天空,瘦得凹下去的脸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

  丢下拎包,张开双臂刚要喊一声表达他此时的兴奋,一道颤巍巍,饱含热泪的喊声响起:“清源!”

  陆清源登时愣住,他像一台生锈的废弃机器,咯吱咯吱转着脖子,低头望过去。

  前方,陆行川左手提着几盒烤鸭,眼里蓄满泪水,伸着右手喊他:“清源!儿子!”

  “爸!”陆清源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冲了出来,他快步跑向陆行川,停在他面前,扑通跪了下去,“爸!是儿子不孝,这四年多你受苦了!”

  “没事没事。”陆行川赶紧去扶他,又是哭又是笑,“只要你出来啊,爸哪里都不苦!”

  “爸!”陆清源不起来,他抱住陆行川的腿嚎啕大哭。“爸我好想你啊!爸!”

  陆行川感动得不得了,右手拍着陆清源的后脑勺:“乖了乖了,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烤鸭,走,咱们回家,再开一箱啤酒,咱爷俩慢慢聊。”

  陆清源点头,他擦了擦眼角,起身说:“爸,我还想吃你烧的红烧肉。监狱里的红烧肉可柴了,大部分还都是豆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