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室里燃着清檀,熏风暖软。
用来蒙眼的缎带被扔到了床下,濡湿的痕迹蔓延在地。谢龄眼睫在颤动,轻轻喊了一声:“萧峋,”
“我在。”萧峋握住他的手回应。
“萧峋。”谢龄压低眸光,有些失神,一遍又一遍重复萧峋的名字,没有太多的含义。
萧峋运起双修心法。他时而同谢龄这样来一遭,说辞是提前练习、共同进步,谢龄早已习惯,接纳从容。
两道不同的灵力回路被连通,真元流转平和缓慢。谢龄不觉得这一次和平时有何不同,但渐渐的,在真元和灵力之外,萧峋还渡来了另一种东西。
“不!”谢龄慌乱的喊声里带上哭腔。
疼。他周身上下断裂已久的经脉开始重新生长,疼痛难忍。他下意识就拒绝,挣扎着要离开,却被萧峋紧紧抱住。
“乖,一会儿就好。”萧峋拨开谢龄被汗粘在脸侧的头发,温声哄道。
“不……”谢龄不停摇头。
萧峋吻住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谢龄汗如雨下,手和腰滑腻难握,萧峋用术法替他擦干,没过多久,又打湿大片床褥。
谢龄神智开始恍惚,开始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怔怔注视着萧峋,开了口,但说不出话。
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一个时辰,萧峋结束传功,谢龄周身疼痛倏然散去。
灵力开始回转,真元流淌循环,沉静宏大。
这是谢龄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瞪大眼,先是茫然,尔后找回了思绪,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萧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轻柔地吻他颈侧:“是我们从小遥境带出的那套功法。”
谢龄缓慢地眨眼,心绪飞转如流萤。
“现在感觉如何?”萧峋问。
谢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未应。
“师父?”
谢龄还是没说话。
“你是不是在想伤好了经脉续上了就能让你师兄不再硬撑了?”萧峋冷哼着说道。
“你……”谢龄回神,惊讶又疑惑,“你怎么知道他在硬撑?”
还真是在想他。萧峋扯唇冷笑:“呵。”
谢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说话。”
萧峋:“呵。”
谢龄的动作由捏改为推。
萧峋刷的把脸扭回来:“你现在很有力气?”
“……”
谢龄岂会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赶紧从他怀中退开,拉了条被子遮在自己身上,拒绝道:“不来了。”
萧峋眯起眼,向前倾身,双手撑在谢龄两侧,将他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幽幽道:“师父,你变心了。”
“对,心里没有你了。”谢龄把软被又往上面拉了一截,盖住自己半张脸,唯将一双眼睛露在外。
“我好难过。”萧峋语气苦闷又委屈,片刻后换上一副面孔,从虚空了抓出一条更长的锦缎。
“得把你绑起来,把你操到闻见我的味儿就会腿软,还要让你给我生孩子。”萧峋一寸寸靠拢谢龄,在他耳侧低语。
说着神情又变,似意识到什么般,眼中浮现惊喜之色:“你这般不情愿,难不成是因为我们有孩子了?那可得小心一些,头两个月胎不稳……”
他的神情足够以假乱真。
谢龄:“……”
胡言乱语。谢龄屈指往他额上敲了一记。
“师父——”萧峋拉长语调,将连人带被子抱回自己怀中。
现在的姿势并不舒服,谢龄瞪他片刻,放松了身体,勾住萧峋肩膀,一点点调整,让自己和这姓萧的家伙更贴合。
萧峋满意于他的举动,语调上扬:“咦?心里又有我了?”
“没有。”谢龄答得不假思索。
“肯定有。”萧峋道。
啪嗒。
隔在两人间的软被被萧峋毫不留情丢去了地上。
翌日辰时末刻,谢龄才懒洋洋起身。
雪早停了,堆在枝头漫于阶前,红梅开得傲然。谢龄看了好一阵,心中涌出的一个念头:契玄峰的桌案上肯定堆满了要处理的事。但他委实不想工作,神情逐渐纠结。
“不用太操心,战事就要结束了。”萧峋穿戴整齐,低头跪坐在谢龄身侧,摆弄布娃娃似的帮他穿衣,轻笑说道。
谢龄思绪飞转,心中划过许多念头,但最终只道出一个略带疑惑的:“哦?”
萧峋:“密宗的人要下场了,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谢龄看向萧峋的目光带上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