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寒冷哼一声,没给周丞相反驳的机会,又继续说道:“本郡主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丞相一家,可是如今你们相府却如此欺负到本郡主头上来,丞相大人是否要给本郡主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李香寒转而看向景泰帝,“请皇上为永宁做主,丞相这么做实在是不将永宁放在眼里,更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呀!”
“请皇上恕罪!”姜坤颤抖着跪在地上请罪,此事一出,无论他有没有牵涉其中,都难逃失职之罪。
然而现在没有人理他。
景泰帝早在李香寒说到相府的人让国子监的夫子、学子联合起来的时候脸色早已经漆黑如墨,待李香寒话一说完,景泰帝厉声问道:“周丞相,永宁郡主所说可是属实?”
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本就应该是一方净土。如果永宁所说是真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国子监已沦为专为某人的培养势力的地方。
只这样一想,景泰帝就忍不住心底的滔天怒火。他身为帝王,自然不用忍耐,于是那怒火全都朝着周丞相而去。
“周丞相,你可要想好了回答,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朕还能饶你一次,否则……”后面的话景泰帝没说完,但是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周丞相只觉得心头直跳,这些他都是私下里进行的,怎会让人觉察出来?不过如今看见自己孙儿如此模样,就知道定然是家里的不孝子为了报复永宁郡主动用了里面的关系,被永宁郡主查到了线索。
周丞相不由得暗恨,这永宁郡主还真是他们丞相府的克星!先前扫了丞相府的面子不说,如今更是让自己损失惨重,搞不好还牵连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同时,周丞相也在心里埋怨自家的儿子,用什么手段不好偏偏使出这样的烂招数。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脸上也冒出了些冷汗,但是周丞相又怎会如此认输,况且,他在做出这事的时候又怎会没留有后手呢。
周丞相跪下,大声地说道:“请皇上明察,永宁郡主这根本是在冤枉老臣!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
“请皇上明察!”
“擎皇上明察,丞相大人忠心为国,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皇上明察,不能让永宁郡主如此污蔑朝中重臣啊!”
周丞相这么一跪,其他位观看的大臣竟也有人跟着下跪,为周丞相伸冤。
景泰帝一看,七人中竟有三人为周丞相求情,心中的怒意更甚。看来这周丞相在朝中还真是人脉甚广!
不过也有那些表示赞同的,比如沈曜,“几位大人先别急着为丞相大人喊冤,既然永宁郡主敢这么说,想必定是有了什么证据。”
“谁知道永宁郡主的证据是不是捏造的,丞相大人与我们同朝为官,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不清楚吗?”一个还跪着的官员反驳沈曜,显然是要力挺周丞相了。
景泰帝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的争执,不发一言,心中却一定打定了要整治国子监了。
李香寒不管几位大臣什么态度,只是看向周丞相,淡淡地说道:“是么,可是这次的事丞相大人你又怎么说?这可都是你们相府的人做下的。”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
她及即便让人查到了些许线索,但还是不能将他拉下马,顶多让他背上个教子不严的过错罢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能让景泰帝觉察到此事,并清扫周丞相在国子监的势力。
“不知郡主所说是我相府的何人?郡主放心,只要查明是我相府之人所为,老臣一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周丞相对李香寒说完这话,又连忙请罪,“皇上,此事如果牵涉到相府,一切全凭皇上做主,老臣一定毫无怨言。”
“是么?可是这人可是丞相大人的嫡子呢。”李香寒慢悠悠地说道。
周丞相只觉得心中一紧,只希望永宁郡主所说之人不要是自己的嫡长子。
他只有两个嫡子,嫡长子是他亲自教导,不说像他一般能力卓绝,在朝中也是中流砥柱,嫡幼子却是不学无术的,周丞相不是那么看重。
不过到底是对自己的长子抱以厚望,他对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以长子的智慧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他担心的是永宁郡主会因为针对他们丞相府而将自己的长子牵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