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你还是利用我吧!
她留下来,就是想借他的手为自己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毕竟,他做了把头多年,平时又老说外头友人很多……她是真心觉得,与其自己去外头扑腾,不如让他帮忙说亲。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立刻离开。
现在想起嫁人,她已经不再抵触。曾经对这个男人的执着和感情,不知道何时已经烟消云散。会留下,并不是因为舍不得他,而是想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夫婿。
她在利用潘元武!
但是,李琳琅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个男人骗了她那么久,她不恨他,已经是看在自己曾经付出的一片真心。
两人低声说话,各有心思。
外面亮着的烛火越来越少,也是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客栈后院的小门。
守夜的婆子迎出去,低声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去厨房打了两碗热汤,将后门那个人给的药包打开,药粉尽数倒入两个汤碗。揉了揉脸颊,面色自然地端着托盘去了柴房。
柴房中的两人在天黑时随便对付了几口,此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婆子端着托盘进来,二人眼睛一亮。
婆子叹口气:“这是厨房熬的汤,刚才管事让我倒掉,我想了想,给你们送了两碗过来。记着,千万别说我送过东西。”
她一副好心帮助二人的模样,两人饿得慌,心头又藏着事,都没起疑心,连声道谢。
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再躺下时,都有了几分困意。
李琳琅昏昏欲睡时,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她起身打开门就往茅房跑。蹲了一刻钟,腿都麻了才勉强起身。刚出茅房不久,又跑了一趟。
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婆子的话:管事让倒掉,我想着你们没吃饭,悄悄盛了两碗。
这样的小客栈里,管事让倒掉的玩意,能有什么好东西?
但凡能卖钱,都绝不可能倒掉!
她连跑了三趟,腿软得站不住。心头后悔得无以复加。
李琳琅往茅房跑时,虽说软手软脚,但到底还走得动。潘元武就……他发觉肚子痛就知道不好,偏偏身边没个男人扶。他说是只断了一条腿,勉强可以跳着去,可受伤的那条腿也不能颠啊!
万一颠着,那可就废了!
不过,肚子里翻江倒海,眼看就要丢丑,想到这屋子里还住着李琳琅,他也顾不得了,总不能拉裤裆里吧?
于是,他忍着痛扶着墙,刚到柴房门口,就崩了一个屁。
真的,他真的以为那是个屁!
然而不是。
潘元武的脸色当时就绿了,心里骂娘。扒着门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琳琅到后来,干脆放弃往回走,直接蹲在了茅房。
好在这个茅房时不是给客人用的,夜里的伙计少,婆子也不起夜,倒是没有人催促李琳琅。
到了天蒙蒙亮时,李琳琅才弓着腰回到柴房,还没靠近,就闻到一大股恶臭。她面色大变,这才想起昨晚潘元武同样是喝了汤的。且他还行动不变。
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昨夜好心收留他们的管事已经过来,老远就皱眉:“这什么味?”
想到什么,他面色大变,奔进柴房,看到里面一片狼藉,顿时大怒:“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却……”
这俩要是有银子,也不会跑到后门苦苦哀求。
他气得跳脚,本身又是个善良的人,打人的事做不出来,又知道他们赔不起,只赶紧把人丢了出去。
特么的,忒倒霉了。
潘元武坐在街上,此时天还不太亮,街上的行人挺多,纷纷绕道而行。他从来就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这尴尬地冲李琳琅解释:“我没来得及。”
李琳琅面色一言难尽。
“你要不要把衣衫换掉?”
昨夜潘元武也想换来着,还没换完呢,又弄脏了不少。他有些自暴自弃:“这大街上也没法换。”
李琳琅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也觉得挺难堪:“那汤是婆子给我们的,该找她的麻烦。”
潘元武摇了摇头:“本来就是该扔掉的东西,她也是好心,自认倒霉吧!”
李琳琅:“……”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蹲着,也忒丢人了。她想掉头就走,又试探着问:“你有合适的人家让我相看吗?”
到了此刻,她也顾不得潘元武怎么想。认为她要弃他而去也好,为他有个落脚地牺牲自己的幸福也罢。反正,她绝对绝对不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