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好再找许州办事儿。
“够意思。”许州就喜欢铁青这样的痛快人:“告诉你吧,县令要调走了。”
“啊?”铁青一愣:“要走了?”
“是啊,这不满了三年任期,还多干了一年,上头走了关系呗,想要调离此地,在咱们这地方,第一没油水,还得被上头分派各种活儿;第二又跟大人不合适,大人一南方人,在北方这地方真适应不了,一到冬天连房门都不想出,觉得要被冻死了。”
铁青乐了一下:“说的也是。”
这个时候的北方可不没有“温室效应”一说。
冷得很,尤其是去年,风雪大,听说有的地方,连牲口都冻死了。
当然,也有冻死人的事情发生,这个县令可不好当呢。
北风县的县令就不错,可惜,他分到了树林县。
整个东北府都够冷的,县令大人想调任南方,哪怕不是在老家也行啊。
“过了年就走了,上头有新的县令来赴任。”许州道:“也不知道是个啥样的人。”
这个刚处的熟悉了,就要换人了。
“那您可得当心一些。”铁青想了想,问他:“难道您不能当县令吗?”
“除非是没人来,才会擢升本地县丞代理县令,做得好的话,五七八年的能正式任命。”许州叹了口气:“我要是个举人,这县令就能当上了。”
可惜,他连秀才都不是,只是读过书而已。
树林县也没个像样的学府,只有一个县学,山长是个老秀才,教书的先生是两个秀才。
这唯三的秀才是树林县教书育人的。
其他的就没了,树林县的确是非常的贫瘠啊。
没好处捞也就算了,朝廷下令购买的《大臻法典》,县令大人最后也没卖出去,剩下的三本,他自己买了。
这等于是赔钱了啊!
你说他能不想办法调任么。
“是啊。”铁青也有些遗憾,要是许州当上了县令,那他可方便了。
走的时候,还看到了杨大庆。
“杨大哥!”铁青跟他打招唿。
“铁青啊。”杨大庆也乐呵呵的跟他打招唿:“来找许县丞?”
“是啊,给我们家那几个长工赎买劳役的名额。”铁青道:“你在这里咋样?”
“还行,挺好的。”杨大庆小声的问他:“你买了多少名额?今年开始,名额就没那么多限制了。”
这日子越过越好,其实没多少用工的地方,大家出多出少都无所谓了。
要是用工忙的时候,一个名额可不止五两银子,起码十两!
用工不忙的时候,官府也想多卖几个名额,卖了的钱,还能留下一点充斥公账。
用工的时候,雇佣青壮干活儿,也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买了十几个,我们家长工多,还有我那老丈杆子。”铁青指了指自己:“还有我自己。”
“你呀!”杨大庆乐了:“你年轻力壮的去干个劳役也累不着。”
“不行啊。”铁青摇头:“我家里离不开,老的老,小的小,事情一大堆。”
他宁愿进山去打猎,也不要在外面服劳役。
“说的也是。”杨大庆可是知道,如今铁青家大不一样了,成地主了,事情多一些,也能理解。
“你现在是捕头了?”铁青看杨大庆穿的衣服,高兴的道:“恭喜啊!”
杨大庆原来只是个普通的捕快,现在已经是捕头了,领一班捕快,相当于是他们县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啦。
“恭喜啥,前头那捕快是县令大人带来的,人不咋地,基本上都不出县城,现在回老家了,估计是要跟着县令大人去下一个地方吧。”杨大庆这个捕头,是人家不要了的,他又跟许州关系好,加上他也的确是有点头脑,这才当上了捕头。
当上了捕头之后,才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累人。
“那也挺好的了,你努努力,往县尉上靠一靠啊!”铁青道:“好歹那也是个官儿了。”
县衙里,有了县丞,相当于是副县长,可是县尉,就相当于是派出所所长了。
而且县尉跟县城一样,有八九品的官身,可是个平头百姓最有希望当上的一个官儿了,虽然低了点。
杨大庆乐了:“哪儿那么容易?除非是有立大功的机会,上头才会考虑,而且县尉就是官身了,那个时候,可跟现在不同。”
现在是捕头,上头的人,想说就说,想骂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