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铁青也说了:“这四个大人在我家尽管放心,每个月有三天的假期,回去看看孩子们,轮班来。”
“唉,谢谢东家!”四个当人丈夫的都很开心。
难得遇到铁青这样好的东家。
乳母们吃的讲究,送这四个孩子走的时候,伍夫郎特意代表笑夫郎,给四个孩子送了四个大红包。
每一个红包里头,都是一百个崭崭新的铜钱。
孩子们离开了,奶娘们更全心全意的伺候小哥儿,小孩儿在月子里过得好,自己也不闹人,眼看着就长得白白胖胖的,满月啦!
这孩子是三月十五的生辰,四月十五这一天就满月了,铁青安排了满月酒,就在四月十六这一天。
这会儿正好开春种地刚结束,天气不冷不热的,春风徐徐,杨柳依依。
家里人都乐颠颠的忙活,铁青站在门口迎客,看谁来了都笑呵呵,就好像以前那个板着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尤其是看到熹夫郎来的时候。
淡蓝色五蝠捧寿团花丝的长袍,下边儿是一条宝蓝色的绸裤,头上簪着一支鎏金花托包镶橄榄形阳绿翡翠的长簪,手上还捏着一条浅水蓝色的帕子,微微昂着头,这才是大公子的常妆,宫里头的时候都是这么穿的,但是来了榆树村之后,熹夫郎一直是很随意的便装。
现在穿成这样儿,让人有点望而生畏的样子。
铁青一看这样的熹夫郎就乐了:“穿的这么正式啊?”
“要进去看看笑夫郎的,当然要穿的好一些,这可是山哥儿的满月酒。”熹夫郎抿嘴微笑:“今天可得正式一点。”
山哥儿满月了,家里摆了满月酒。
众人送了鸡蛋啊,红布之类的礼物,刚下蛋的小母鸡,河里头带着鱼籽的大鱼,虽然东西不贵重,可情谊在那里,全村的人家,基本上都来了,就连刘三儿也来了。
如今的刘三儿,稳重了很多,以前那个有些坏的刘三儿,好像是不见了,现在的刘三儿,日子过得不温不火的样子,但的确是老实了很多。
也不知道为啥,这么老实了,倒是他家的良夫郎,没来,有人看见他们家锁了门的……一般人家,尤其是在村里头的时候,也没有锁门的习惯。
毕竟一个村儿住着,你锁门的话,除非是出远门了。
否则平时都是敞着大门的,谁家锁门啊!
但是刘三儿家就锁门了,良夫郎这两年也没要好的人跟他玩儿,现在就在家里头,还是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也没人问过良夫郎,都知道他不是个好的,刘三儿自己来了,送了一对老母鸡,就坐下等着喝满月酒了。
就连在县城的杨大庆,都被媳妇儿催促着回了榆树村,杨大嫂回不来,但是她特意做了一套小衣服和一个软和的小被子,让杨大庆带回来。
杨大庆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好吧?我这又是一百个铜钱又是拿东西的,让人知道我给钱给东西,还以为我巴结大将军,给铁青送礼呢。”
“啊呸!”杨大嫂子啐了他一口:“就这么点钱,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小布料?人家好意思收,我都不好意思送呢!赶紧的,这是给笑夫郎家孩子的东西,刚出生,能用多少?我特意挑的好柔软的棉布做的,送去用正好。”
杨大庆一想也是,孩子用的能多大块料子啊?自己也是想多了,就大大方方把小衣服和小被子一起带了过去,说实话,的确是很小,都没他送的一百个崭新的铜板沉。
他现在好歹也是县尉了!
熹夫郎送给山哥儿的满月礼物最特别,是一个比成人拳头还大的金锁!
“这得七八两重吧?”笑哥儿看了半天,这金锁上的浮雕是祥云纹缭绕着长寿草,寓意长命百岁。
做工精细,就连链子都是金链子。
整个金锁,颜色灿烂,但起码有一斤重。
“挺沉的啊,能挂在孩子身上吗?”铁青觉得这个东西,给的不太合适。
“是啊!”笑哥儿也是觉得,太沉了,咋挂在孩子那小细脖子上啊?
“俩傻瓜。”熹夫郎哭笑不得:“这就不是戴在身上的,而是挂在孩子的悠车上,金子贵重,能给孩子压住命,这又是宫里头出来的东西,沾了皇气的好东西,还在宫里请大师给开过光的呢!”
铁青明白了,好像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小孩子容易夭折是命轻,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所以要用贵重的东西压一下。
一般人家就是银制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