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出的热气像是燎原之火灼烧着他的理智,钟酩又将人从怀里捉起来,捏着江荇之的后颈皮,把他牢牢锢在自己和楼梯扶手之间。
两人面对着面,江荇之脸上明艳动人, 如红霞漫天——是他作为“墟剑”时从没见过的神色。
“没忘?”钟酩眼神凶狠,手却还仔细地垫在他背后,怕人硌着, “没忘,那你心里装着他,又在和我做什么呢?”
江荇之,“……”
墟剑怕不是完全分裂了。
他在心底咆哮:当然是装着你!在和你做恩恩爱爱的事啊!!!
他嘴唇动了动,相当难以言喻。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钟酩眼中,就像是摇摆不定一般。
钟酩抬手揉了揉他的嘴唇,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用“柏慕”的身份乘胜追击,还是该立足长远发展,维持他“墟剑”的正宫地位。
江荇之被揉着唇,眼睛都湿润了。
他在心底暗自期待:巧取豪夺的戏码终于要来了吗?
他就垂着眼搂紧了钟酩的脖子,以一副任人揉搓的姿态等待着。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去。这一看,却发现对方目光游移,居然在走神!
江荇之微微睁大眼:搞什么,他都这样了,墟剑却还能走神?
是他没有吸引力了吗!江荇之往下一瞥…也不是啊。
他顿了顿,随即假装不经意地动了动唇。
指尖一热。钟酩纠结的思绪猛然刹住!他刷地低眼看向身前的人——江荇之被他抵着下唇,盈着一双湿润的眼眸把他看着。
他指尖一抖,用力按下,“你……”这个人,是想折腾死他吗!
钟酩现在完全肯定了:江荇之就是在撩拨他。
他死盯着面前的人。
两人对视间,心底像是“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心照不宣的情绪破茧而出。
钟酩喉头上下一攒,江荇之眼底清晰地倒映着他忍耐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勉强压下了那些泛滥的情绪,看向面前的人,“灯灯。”
江荇之被他按着嘴唇,只能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钟酩说,“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清楚,墟剑和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决定了他到底要发展哪条线。
江荇之被他死死抵着,看他一副相当较真的模样,仿佛真的有一个绝世情敌,“……”
江荇之微微凝固:墟剑好像,在脑子里完完全全把他和他的马甲当成了两个人。
他乖顺地点了点头,“嗯。”
·
午时就是考核,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两人整顿。
江荇之回去念了几遍清心咒,考核的时间就到了。他理了理衣衫推门而出,钟酩已经在外面等着。
他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眼。江荇之的脸又慢慢变红,他赶紧戴上自己那张银色的面具,“走吧。”
面具只遮住了脸,露出两侧红红的耳尖。一只手捏了上来,钟酩抚过他耳垂上隐隐残留的牙印,“又红了。”
他这调调又酸又甜蜜。江荇之看了他一眼,“啪”地打开他的手,故作严肃道,“要做正事了,别弄我。”
钟酩就收回手,“不弄你,还没等到你的答复。”
江荇之,“……”
他不理解这种自我割裂的执着。但他现在了解了,墟剑的脑子绝对是有点毛病的。
他抬手拉上人的袖摆,“走了。”
…
参加考核的众人已由诛严二人领进了山门,这会儿全都候在了道场上。
江荇之两人戴着面具齐齐出现时,场中所有的视线全都投了过来——有憧憬,有好奇,有紧张,也有犹疑。
江荇之一一扫过场中众人,只见修为境界参差不齐:低至筑基后期,最高者甚至已至出窍。但依照他们选人的条件,应当都各自身怀绝技。
他扫过一眼就和钟酩坐上了主座。
诛严早已按照他的吩咐改口,同众人介绍,“座上两位便是我昆仑神君。这位是雪君,这位是玄君。”
众人便齐声见礼,“见过神君!”
江荇之微微抬起下巴,维持着神秘高贵的气质抬了抬手。玉石轻磕般的声音像是从天上落下,笼罩在道场四周,“开始吧。”
声音如清泉化雪冲过众人的识海,他们不由浑身一凛!神色肃然起来。
第一场考核已按境界分好组,两两进行比试。
江荇之高坐其上,看着下方一场场比试,来者各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