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_作者:饮鹤觞(241)

  魏王趁着这个空隙,往车中看去。

  他只看见一头漆黑的长发,接着便意识到车里除了皇帝以外,还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皇帝的手从如瀑的黑发里穿出来,魏王被吓了一跳,还是强忍着没有后退:“陛下可是去了南宫?”

  马车里不断的声响停了片刻,魏王看见皇帝的手攥住了他怀里那人的肩膀,薄被略微掉下去了些许,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惊恐地将自己蜷缩起来,他破碎的衣物却也因此从薄被的边缘落出来,上面清淡墨色的竹叶纹路正是太子太傅早上出宫门时穿的那身。

  魏王普通乱跳的心脏顿觉平稳,但他还是有些疑虑。

  “四哥若是还有闲暇,不妨也去探望一下父皇母后,哦,还有叶贵妃。”皇帝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把魏王惊醒。

  他连连说道:“臣确有此意,只可惜这车也不知怎么回事,走到半路,轮子竟然就坏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皇帝说,“若是往日,朕还能载四哥一段路,只可惜,今日实在是不太方便。”

  “臣惶恐。”魏王低下头的一瞬间,看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那张脸脆弱秀美,流着剔透的泪水,双眉紧蹙眼尾通红,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他真的......

  魏王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疯狂跳了起来。

  “啧,不乖。”殷盛乐捏着沈徽的下巴,把他的脸重新转到自己怀里,“怎么,还指望有人能发发善心,救你出去?”

  他全然没有掩饰自己作为的意思,皇帝看向窗外:“四哥,你要做一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吗?”

  魏王嗫喏着,很是为难的样子:“陛下,臣......”

  “呵,看你也没那个胆子。”皇帝嗤笑着,不知他又做了什么,从窗缝里传出去一声很是明显的哀泣。

  “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朕看中的,就算是毁了,也只能毁在朕的手里,旁人若是胆敢沾惹四哥,朕可不会在乎你是谁。”

  皇帝重重地关上车窗。

  车轮再度转动起来。

  尘土扬起。

  魏王终于再度站直了身子,眺望逐渐远去的车队,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

  而马车之中,沈徽把扣在自己脚踝上的大手掰开,天知道他刚刚憋笑憋得多么辛苦,连眼泪都出来了:“你从哪儿学来挠人脚心的?”

  殷盛乐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我以前也挠过啊,不过那个时候你反应没今天这么大。”

  “什么时候?”沈徽不解。

  殷盛乐嘿嘿一笑:“上上上上次,你坐在我身上,我一只手扶着你,另一只手就攥着你的脚,偷偷地挠过。”

  沈徽:......

  他连忙起身,坐到离殷盛乐最远的位置上去。

  殷盛乐见状,指指地上衣服的碎布,还有分别被丢到两处的鞋:“阿徽,你再走动的话,腰带真的要掉下来了。”

  沈徽低头看见自己腰上的带子从中间裂开,只剩下几根绣线依旧颤巍巍地连接在一起。

  “我刚刚就说了嘛,不小心力道大了点,把你衣带子扯坏了。”

  沈徽气得把车座上放的软枕丢过去砸他。

  殷盛乐没躲,而是顺势往后一滚:“沈太傅翻脸不认亲夫啦!”

  “你小声点儿!”

  “就不!”殷盛乐笑起来,“爱卿方才的声音实在是柔弱无骨,媚入心髓,朕实在是心绪激荡,情难自已啊!”

  “陛下方才亦是唱演俱佳,十分能唬人。”沈徽习惯性地自主过滤了殷盛乐调戏的话语,转而问道,“陛下可准备了臣换的衣裳?”

  殷盛乐大喇喇地往那儿一躺:“唉,朕记性不好,别说是爱卿你的了,连朕自己的都没有准备,此番不小心扯坏爱卿的衣裳,只能拿自己身上的来赔了。”

  说着,他就要把里衣也脱下来,沈徽自然是要阻止的,便上前去按住,却不防将摇摇欲坠的腰带彻底扯断,春光泄了满地。

  恶鹰目光如炬,钩爪迅疾,将那全然暴露在危险之中的无辜羔羊撂倒,扑扇着钢铁一样的双翼拢头便罩上去,鹰唳声中,几许细嫩的羔羊咽声很快便化作了无助的急喘。

  两人闹作一团,沈徽的衣裳是彻底不能要了。

  当日。

  马车直接开进了宣德宫。

  殷盛乐当着挖墙脚的小太监的面把沈徽裹在薄被里抱下马车,又看似不经意地命令他去车里收拾。

  小太监暗暗记下此情景,很是规矩地从马车里整理出一地碎衣,假装自己十分安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愣头愣脑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监,还因此得了合乐的夸奖,于是他觉得自己离完成任务愈发地近了,决定今日就去与人接头,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