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叶凌寒代表着北宁王一派,而他则是六皇子的谋士。五皇子究竟什么态度不知道,出面的是老将军。
当然了,这个‘公孙游’到底是不是真心效忠六皇子还有待商榷。他深知自己的尿性,更愿意相信自己在每个势力里都掺和了一脚,实则真正效忠的另有其人。
再者,如此多人齐聚一堂,偏偏少了一位。
公孙游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皇子,偏偏就没有主公,难道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远远地就传来内侍的声音。
“裴相有令,速速关闭城门!不准许任何人入内!”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裴相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唉,看来三皇子是真的不得圣心了,这都两年了。”
“可是当初裴相不还是三皇子党吗,还是三皇子挚友。如今陛下一病不起,他倒对待昔日朋友也如此,当真叫人心寒。”
方才还胜券在握的‘公孙游’则脸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公孙游心急如焚,拼命竖起耳朵去听其他人的声音。
多方拼凑,才终于零零散散拼出一些。
梦里已经举办过巫祭大典,并且不知在巫祭大典上发生了什么变故,渊帝雷霆震怒,一直拖了两年,愣是没有立储。回头还把三皇子派到边关去了,一去就是两年。
如今渊帝突发急病,昏迷不醒。又未立储,只来得及让裴相代为监国。
渊帝一病,皇城里的人就开始纷纷动乱起来了。
在这些人眼里,裴相虽说早些年同三皇子交好,也颇为欣赏北宁王,但最终效忠的人依旧还是渊帝。
换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渊帝的意思。
既然裴相让关城门,那就是陛下也不欢迎三皇子归来的意思。
众人不禁纷纷叹息。
也不知道两年前三皇子是怎么得罪了陛下,或是在巫祭大典上得到怎样的结果,竟然惹得陛下狠心将人派去戍守边关不说,就连这种情况也不容许人回来探望。
“且慢!”
就在城门关闭之后,忽然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四皇子满面笑容地从马车上面下来,身后还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公孙游’定睛一看,那人赫然是面无表情的叶凌寒。
说来也奇怪,梦里这个叶凌寒给他的感觉,同他先前看到的跟在主公背后的叶凌寒很不一样。
梦里的叶凌寒更加偏向他对这个人的了解,阴鸷狠辣,不择手段。
“大家应当也知晓。父皇常年保存着一个红盒。现在父皇昏迷不醒,内里的圣旨也是该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
宗承肆挥舞着扇子,命掌印秉笔两位内侍捧出红盒,露出内里的锦帛圣旨,给在场所有人一观。
‘公孙游’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去看。
他在同叶凌寒对视,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很显然,‘公孙游’也清楚这个红盒里装着的东西是什么,甚至
远远地,公孙游也看不清,只知道梦里的他同叶凌寒定然才是真正合作的一派,登时心急如焚。
紧接着,有人传来高呼:“三皇子来了!”
就在‘公孙游’抬眸往城下看去的刹那,梦境骤然陷入一片混沌。
站在城墙上的人,和城外隐隐约约响起的喧闹嘈杂,全部纷纷远去。
无数斑驳的回忆如同碎片潮水般袭来。
公孙游看不清,也记不得自己在里面看到了多少,看过之后又转瞬忘记。
最后一幕,是北宁王府内。
远处,皇宫沉寂一片,皇城各个巫祠齐齐鸣钟数万次。
那是大渊皇帝驾崩时才会鸣响的哀乐。象征着那位叱咤风云,铁血无情的暴君永远地阖上了双眼。
“是谁让你们轻举妄动的?”恍惚中,平静,却又深深压抑着暴怒的声音响起。
一片死寂。
公孙游记得,这是北宁王的声音。
“表兄,是那三位皇子我只是,呃啊!”
叶凌寒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他还来不及听清,只是紧接着便是剧痛一片,再无意识。
最后的最后,公孙游终于摆脱梦境,从床上坐了起来,天旋地转,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醒来后,他也顾不上什么,匆匆穿好衣物鞋子,如同一阵风般朝外走去。一路上只要遇到四皇子府的下人,直接用傀术控制,确保不会走漏一丝一毫的消息。
得到下人递信的时候,宗洛正百无聊赖地蹲在羽春宫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前两天睡太久了,导致今天退烧好转后整个人精神充沛,醒得不能再醒,半点都睡不着。然而大半夜的,宫里供以消遣的机会也并不多,他现在眼睛明面上还没好,好在先前渊帝赏了一副寒玉和暖石打的棋盘,不需要看也可以摸索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