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洲眼疾手快,顺势倒在地上。
滚烫的掌心攥住,指腹研磨着,在足间留下一个吻。
风光近在咫尺。
盛满欲.念的凤眸凝视着艳丽的血色,声音刻意浸上黏糊糊的蛊惑:“再来一次吧,师兄。”
还来?
宗洛简直要被这人气笑了。
他干脆地披上这件满是狼藉和腥.膻味的白裘披风,出言讽刺:“就你这烂活,和你的手指过一辈子去吧。”
“师兄说什么呢。”
虞北洲不为所动,笑意满满:“方才咬着师弟,喘得最大声的,难道不正是师兄吗?”
那明明是痛呼!宗洛气得呼吸不顺。
见白衣太子无言,乖张不定的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说了......我让师兄痛到了,师兄难道不爽吗?”
这么说着,虞北洲又重拾信心,竟然还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退避,更何况还是一贯倨傲的天之骄子。
宗洛:“......”
竟然忘了,这人向来是把疼痛当做快意的。
敢情说,方才口口声声“恨意纠缠”,到头来被寸寸留痕,被抓着又啃又咬,真正痛得像被碾过的人,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里,宗洛只剩冷笑:“爽,爽到不可能和你有下一次。”
说完,他转身离去,披风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看着宗洛远去的背影,虞北洲纤长的睫毛缓慢地眨巴眨巴两下,好看的面容上显露出不加掩饰的困惑。
不管有多聪明的脑袋,他都想不通,方才还愿意同他说上两句话的师兄为什么忽然一下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想了一会,虞北洲才终于想出些头绪。
他一手成掌,一手握拳,猛然相击,自言自语道,“嗯......不可能有下一次,师兄的意思是说,原来可以有很多次?”
这么一想,所有疑云都被驱散。
红衣青年恍然大悟,唇角笑容愈发深邃几分。
他愉快地背负着双手,口中哼着不着调的歌,跟着背影追了上去。
......
接下来的半天,宗洛都把自己关在鬼谷疗伤的地方。
隐藏在山壁的冰窖位置极其巧妙,内里不仅有瓶瓶罐罐,各代鬼谷留下来的圣药,还有疗伤万用宝物寒玉床。
宗洛的伤严格来说不是实际上受的伤,他是亏空损耗,急需进补。
寒玉床上运转内力疗伤,疏通经脉,事半功倍。
当然,在此之前,还得给自己上个药。
他冷着一张脸去了鬼谷后山的温泉,忍着滚烫热水漫过伤处的钝痛,将自己清理了一番,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冰窖里。
结果没想到,某人竟然早早地在寒玉床上等好了。
看见他来,虞北洲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笑容甜蜜:“师兄。”
宗洛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在冰堆砌成的架子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师兄是在找这个吗?”
滚烫的手臂从背后饶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攥着一个上好的白玉瓷瓶,上方还贴着朱红色的标签。
宗洛要找的就是这个。
鬼谷弟子疗伤神药,分为内服治疗外伤版和外敷版。
练武跌打损伤都是最基本的,故此这一块经历了数百年的钻研,鬼谷伤药堪称登峰造极,效果只比当初渊帝放在湛卢剑里乾坤的那瓶神药稍微逊色些许。
“拿来。”
看着白衣太子朝他摊开的掌心,虞北洲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他拿着白玉瓷瓶,指腹触碰到后者微冷掌心的刹那,忽而变拳为掌,滚烫的大掌如同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蛇,牢牢扯住那截紧绷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来。
宗洛还真没想到,这臭弟弟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内力。
一时不察,踉跄着被扯上前两步,扎入那个绝对算不上温柔的怀抱里,膝间撞在冰寒彻骨的寒玉床上,骨头都被铬得疼。
“我来帮师兄上药吧。”
红衣青年不大满意地掂了掂身上略显瘦削的重量,一只手牢牢将人固定,另一只手顺着对方肩上伤疤滑到面前,拧开了药瓶的玉塞。
宗洛挣扎了一下,挣扎无果,便也默许。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上个药而已,根本算不得越界。
他自暴自弃地想,在鬼谷里做的荒唐事又不止这一件。
这也绝对不会是离谱的最后一件。
虞北洲调动内力,用指腹温开一团药,待到凝固的膏体完全融化后,这才笑道:“师兄应当同我换个位置,至少得让师弟看到伤口不是,否则怎么上药?”
宗洛:“......”
宗洛:“瓶子给我,我自己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一通阅读理解后)对自己技术满意且颇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