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之前被肖律折腾了一通,又被年长老翻来覆去盘了好几遍的少年吓得一激灵,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年英:“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年因自信一笑:“不信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这少年犹豫起来,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自己这么一运功会不会人就没了?
象山盟的盟主神色不太好,因为这少年正是他的亲生儿子。亲儿子来治伤,却被搞出了生死危机,当父亲的自然无法平静。
木长老开口:“无妨,你尽可一试。这是我琉璃药王谷的地方,断不会让你出事的,安心吧。”
坐在谷主身边的大长老神情肃然:“如果我谷中真的出了这种为比试漠视人命弟子,定当严惩。”
少年心下稍安,正打算照做,却不知怎么地将视线投向了肖律。
置身风波中心的肖律一身夺目的红衣,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甚至还对他说:“既然年师兄让你试试,又有木长老做担保,不如你就运功试试看吧。”
听到他这话,为不少人都神色古怪。
“现在都快三堂会审了,怎么他还这么淡定?”
“是装的吧?”
“说不定他此刻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可惜诸位长老是不会让他跑的。”
虽然经过了对方堪称草菅人命的治疗,但少年却莫名对肖律多出了两分自己也不清楚的信任。
毕竟他感觉自己此刻轻松多了,这是他好久不曾体会过的舒畅。
“那我就试试看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着气沉丹田。在过去的二十天里,当他每一次想这样做时,筋脉便会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一次,少年忐忑地运转起了真气。
期待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甚至那股一直作怪的气劲也不知所踪。很快,一整个大周天运行下来,少年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
他惊讶地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胸口,很好,没有突然多出一个洞。
少年愣愣地看向肖律。
肖律依旧八风不动。
年英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心下满是疑惑:不应该呀,明明……
这时,肖律主动开了口:“看来年师兄对我的药方了解并不太够。我这药方里虽然写了金风草、蠹鱼木,但我所用的这两位药并非寻常可得。”
“其一,生长在谷中寒潭,以极寒之气为养料。其二,生长期间,每隔七天便要用不同的药汁浇灌,以使其药性更加温和,不至于损伤经脉。”
“这两味药的培植方法是我个人研究出的,年师兄不知道其中奥妙也不为过。”
他这话说得宽容,可话里的意思在场众人谁又听不出来呢?
年英说这药方是他的,可为什么他连药方里真正用到的药材都不知道?
肖律也是在选药材时才发现,公用药材里的药物和他自己培育的药性并不完全相同。他不知道原主采用了怎样的方子,但此刻走剧情的是自己,能随手挖个坑,何乐不为?
看,这不就套着傻狍子了吗?
年英暗暗咬牙,面色却依旧一派从容:“师弟擅长培植药材,你经常私下托我在中门售卖一些药材,这一点门内的许多师兄弟都知道。”
周围有人附和。
“原来年师兄卖的那些药材,都是薄律种的的。”
“那些药材品相确实极佳,有些还有奇效,不是一般人可以培植的。”
年英说:“我将药方告知师弟时,也把研究写药方时的想法尽数告知了师弟,师弟发现其中暗藏的不妥,重新培植药材将这些暗病解决,也并非什么难……”
年英说着自己的推断,却发现自己对面的人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收了声,总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踩入了对方的陷阱。可他却并不知道这陷阱到底在哪里?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对付他?
肖律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开了口:“师兄这么说,那就更奇怪了。师兄说药方是你三月前推演出的,对吧?”
年英觉得他话里有诈,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可是三月前是他自己当众说出来的,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算他真的否认,也有无数双耳朵记得。
“师兄说我是因为看了你的药方,所以专门培育的药材。”
“可这两位药材我去年便培育出来了,师兄不是还帮我在谷中售卖吗?想来谷里有不少弟子都曾用过我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