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的相救,让我感激不尽,个个对我,皆是恩重如山。一路上都是程宇在搀扶着我,刘策始终没有对我开口说一句话。也未曾对冰块焘说一句话。自然我心中的疑惑也未曾得到解答。
走了有不远的路程,冰块焘暂停了脚步,所有人都明白,他这是要走的意思。但唯独我同样暂停了脚步,因为我的白玉珠此时发出微微的光,这是两颗珠子的暗号,代表着有一方身体不舒服。冰块焘能够那么快的速度赶到此处,肯定用了捷径的方法,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的。当我扭过头看他时,他的身子已经有些摇晃。
尽管他的头发遮着半张脸,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不适。我的停下,致使了程宇停留。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但我可以感到他,抓我胳膊时的力度。我甩开程宇,向着冰块焘走去,我知道他在逃,这一向是冰块焘的作风,他已经逃了这么多年了,无论魏帝有多薄情,贺夫人有多阴毒,他都这么逃脱着。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他用所有可以掩盖的方式,掩盖着自己的忧伤,即使他这身黑色的战袍。
他向后挪着步子,我由于太急,整个趴在地上。他没有再向前,也没有后退,他的身子摇晃的厉害。我趴着向他爬去,却被程宇硬生生的抱了起来。我黑着个脸命令道“放我下来!”
他却不放,我怕冰块焘再一次逃开,不得已抓住程宇的胳膊咬了起来,正在此时,我听到“咚!”的一声。我知道冰块焘受伤了,并且晕倒了。这让我有些慌乱。我看着程宇哭了起来,这时程宇才放我下来。程宇也慌了,他可能没见过一个男人哭吧,可我是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懂得珍惜与守候的女人。我趴着像冰块焘爬去,稀里哗啦的雨劈头盖脸的淋着我,这每一趴都让我觉得艰难。在我快抓住冰块焘的时候,刘策一把将冰块焘抗了起来。
此时,程宇才反应过来,将我抱起。我们一起来到了刘府,每个人都是湿淋淋的。当然,我又见到了慕容雪,程宇低着头满心都是我,所以未曾抬头看慕容雪一眼。刘策将冰块焘放于客房,并命奴才将冰块焘的衣服换上,以免病情加重。到我时,刘策将我放于他的房内,并准备好了衣服,但他不出去我又不敢脱衣服。程宇更是,一直守在旁边,刘策不解的望着我,我坐在桌子旁边不肯动。
“没有力气换衣服吗?”
我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换衣服?”
“我…我现在有点累…”
“我们出去一下吧。”程宇说道。
他这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马上点头的望向程宇。
“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换衣服?”刘策问道。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嫌弃我吗?”
“不是…”
“不是就换…”
“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对,我在生你的气,我更是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不能跟我同床睡,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换衣服。”
“刘将军…”程宇想说话。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他亲自说出口。”
“我…”
“他现在不舒服,先别逼迫他好吗?”
“你!你…我想我是疯了…”刘策失落的走出房间。程宇将衣服拿到我的面前,然后走出房间。
刘丞相请来了大夫,大夫只说冰块焘身体并无大碍,只说开一些滋养的药,需静养几日即可。
而我,大夫说是肝火太盛,情志不畅,故一些泄肝火、安神的草药即可。
一大早醒来,我偷偷的打听了下,冰块焘的情况,侍奉的人说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不用太担心了。我便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准备回宫。不巧的是,正好碰到刘策晨练归来。他冷漠的望了我一眼,停在了原地。我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准备起身离开。
“慢着!”
他喊道,我知道他是在喊我,所以站在原地只是不动,等着他把话说完。
“把草药都带走,省的…浪费。”
“不用了,我身体已经好了。”我说道。
“王福!”他大声的喊道,不管我的反应,语气明显是在生气,毕竟刘策有恩与我,而且冰块焘还需要他的照顾,我必须有礼貌的接受着他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