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我是来找姜氏武馆的,淇化的陈益林老先生介绍我来的。”李愚说道。
姜春生想了想,说道:“陈益林,这个名字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不过,好像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怎么,你认识我师爷?”应慧芬看着李愚问道。
“不认识。”李愚摇了摇头,道。
“那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应慧芬又问道。
李愚指了指姜春生,道:“这个就得姜哥来解释了。”
姜春生摇着头,道:“不,这不可能……现在都是21世纪了,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直觉得我爷爷和我爸爸跟我讲的事情都是故事,可……李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归鸿门的,这次到丰南来,就是来找姜老先生和他的后人的。”李愚不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真的有归鸿门……”姜春生木木讷讷地,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从他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家庭与其他家庭有些不同。爷爷姜定伟是个武术高手,父亲姜广宇继承了爷爷的武术,而且从小就督促姜春生练武,说是要把这套武功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到了姜春生十四五岁的时候,姜广宇告诉了姜春生一个秘密,说起了一个名叫归鸿门的组织,并表示他们家这个姜氏武馆就是归鸿门的一个联络点。这个时候,已经是新世纪初了,在姜春生看来,什么荆轲后人,什么归鸿门,都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是不是魔怔了,或者被什么邪恶组织洗了脑,产生了幻觉。后来,经营姜氏武馆的姜广宇因为意外去世了,爷爷姜定伟要求姜春生接手姜氏武馆,并且叮嘱他一定要把姜氏武馆维持下去,守住祖宗留下来的任务。姜春生对于归鸿门联络点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相信,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擅长读书考试,没有什么出路,所以才接过了这个任务,当上了姜氏武馆的馆长。有关武馆的职责,姜定伟向姜春生交代过多回,关于各种暗记和联络切口之类的,也都勒令姜春生背诵过。不过,姜定伟也说了,这个联络点建立之后,只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有人来联络过,此后就再无有关归鸿门的消息了。姜定伟答应姜春生,等到他自己闭眼之后,姜春生可以放弃这个联络点,因为有可能归鸿门真的已经彻底消失了。在姜春生想来,归鸿门或许的确是存在过的,至少自己从爷爷、父亲那里学来的武功是真实的。但现在已经是21世纪,这种古老的武术门派怎么可能还会存在,就算各地还有像他爷爷那样的老人还记得这个门派,年轻一代里又能有谁会把这个门派记在心上?他守着姜氏武馆,与其说是为了信守什么承诺,还不如说是当作养家糊口的职业,归鸿门的暗记倒是一直都保留在武馆的招牌上,但连姜春生自己都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从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云江省,居然来了两个高手,他们知道归鸿门这个名字,还能画出归鸿门的联络暗号。更有甚者,在刚才李愚出手单挑那一群武师的时候,姜春生分明从他的招术中看到了归鸿门武功的痕迹,有些招式也是姜春生曾经学过的,只是李愚使出来的似乎更为精湛。
“什么归鸿门?”应慧芬诧异道,“我怎么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愚笑着对姜春生道:“你来解释吧。”
姜春生还处在大脑宕机的状态中,听到李愚让他解释,他下意识地转头对应慧芬说道:“师姐,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爷爷和我爸爸说,归鸿门是一个很古老的江湖门派,到现在差不多有两千多年了,全国各地都有分舵。我太爷爷就是归鸿门的人,抗战的时候受总舵的指派,到丰南来开了这家武馆,是作为归鸿门的联络点的。后来我爷爷、我爸爸,还有我,都是这个联络点的继承人……我特喵还以为这是说着玩的,谁知道居然是真的!”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用一种百感交集的眼神瞥了李愚一眼,也说不清是喜是忧。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归鸿门徒,让姜春生觉得压力山大。可转念一想,刚才如果不是这两位同门弟兄援手,现在自己没准正趴在医院里正骨呢,这样一琢磨,似乎有个组织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最起码和人打架的时候还有个帮手不是?
“江湖门派?”应慧芬听傻了,她看看姜春生,觉得师弟不像是在说笑话,再看看李愚,发现这个年轻人脸上一片坦然,显然对姜春生所说的事情了如指掌。她默了一下神,突然盯着李愚说道:“这么说,你是来找春生接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