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池敬遥将大佬拿回来的那个荷包给了老吴叔。
当晚,庄子里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然而就在晚饭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药农起了冲突。
“你这偷鸡摸狗的本性就不能改改?”其中一人朝另一人指责道:“我洗个澡的工夫荷包就不见了,若非我知道你有这毛病偷偷去你房里搜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这老毛病没改呢!”
被他指责的那个人是个瘦高个,长得不大周正,眼睛吊着,小眼珠子心虚地一转倒真有几分“贼眉鼠眼”的面相。
他被这人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当即急了,怒道:“你凭什么翻我的屋子?”
“我凭什么,就凭你偷了老子的荷包!”他说罢拿着一个布袋一倒,从里头掉出来不少东西。
围观的众人一看纷纷傻眼,因为不止一人从里头发现了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我媳妇儿给我绣的新鞋垫吗?”
“我的烟袋锅子怎么也在这儿?”
“老子的荷包!”
“我说我袜子少了一双呢!”
众人纷纷去捡自己的东西,并顺便朝那“贼眉鼠眼”的人指责了几句。
与此同时,混在里头的那个属于池敬遥的荷包,也被一个白白净净的汉子捡走了。
“从前我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毛病?”
“我上回丢的那锭银子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我给我媳妇儿买的银手镯还没来得及送呢,就不见了,肯定也是你干的吧?”
一旁看热闹的阮包子一边跟着凑热闹,一边将捡走池敬遥那个荷包的人偷偷记下了。
“那个人一开始有些慌,后来趁乱捡走了荷包,还顺口骂了几句。”阮包子回去之后朝池敬遥道:“我和杨跃都盯着呢,没看到旁人有异样,也没见他与另外的人有任何眼神的接触。”
池敬遥长出了口气道:“看来他确实是单独行动,可能没有同伴。”
“若是人多了未免惹人怀疑。”老吴叔道:“此事怪我,太大意了,竟让此人混了进来。”
池敬遥道:“上元节那日我戴着面具,他都能认出我来,说明他盯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此番他借着这个机会混进来,倒是更好一些,否则也没这么巧能发现他。”
“我这就带人去将他拿了。”老吴叔道。
“不急。”池敬遥道:“让我再想想。”
这人能冒着被识破的风险,带着当初从池敬遥这里拿走的荷包,这举动实在令人捉摸不透。但他来了庄子里数日,一直没有动手,说明他的目地并非只是杀人那么简单,又或者说……他很有可能在等什么机会。
“前线如何?”池敬遥朝杨跃问道。
“我没打听,不知道。”杨跃道。
池敬遥拧了拧眉,开口道:“我只是个大夫,杀了我对战事也没什么影响,他是……冲着我二哥来的?”
“这就说得通了。”杨跃道:“陈国人就爱干这种事儿,掀人家的老窝。”
当年他们就用屠村的法子,害了祁州营一次了。
“不管他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我们都得有个应对的法子。”池敬遥道。
“直接将人拿了审问完杀了不就行了吗?”杨跃问道。
池敬遥看向他,问道:“你怎知他们没有后手?”
“对,若此番行不通,明日说不定又换个人来。”阮包子道:“今日是冲着阿遥,明日也有可能是冲着杨跃……咱们根本就防不胜防。”
“除非咱们让他们如愿。”池敬遥道:“否则躲过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
“你疯了?”杨跃道:“如愿不就是你死吗?”
池敬遥深吸了口气道:“搏一搏吧,富贵险中求,我可不想将来一直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你想怎么做?”杨跃问道。
“包子……”池敬遥看向阮包子,问道:“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从人牙子手里逃走的吗?”
阮包子想了想,点头道:“记得。”
“他们会故技重施,咱们也学一学他们。”池敬遥伸手在阮包子肩膀上一拍,道:“记住,若是我被刺客杀了,你一定要大张旗鼓地去祁州营,求我二哥替我报仇。”
杨跃在一旁急得够呛,问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你只管帮我照顾好大佬,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池敬遥道。
“那咱们接下来就等着他动手吗?”阮包子问道。
“不,咱们得化被动为主动。”池敬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