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慢慢眯起眼睛。
他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猜测。
“教皇是怎么挑选继任者的？”
加克亚一怔，不知道陆迦为什么这么说，只道：“教皇陛下的继任者大都是从小被教廷养大的孤儿，立下大功之后成为教皇陛下的贴身牧师，然后扶持成为大主教，最后接任教皇。”
“现任教皇有继任者了吗？”
加克亚摇摇头：“还没有。”
陆迦眼含深意地看了加克亚一眼：“也就是说……你也有资格竞争教皇？”
“我的功劳还不够，没法和其他竞争者比……”加克亚很快领悟陆迦的意思，震惊地看着陆迦。
已知现任教皇就是数千年前亚洛·德库拉的另一半灵魂，那么至今为止的历代教皇，很有可能都是那一半灵魂在不停更替身体。
那么教皇选拔继任者的行为，就是在挑选自己合适的身体。
但他怎么保证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会反抗？能够成为教皇继任者，意味着这个人的实力在教廷中也是顶尖水平，倘若有一次闪失，也会彻底暴露。
——答案很简单。
那就是在继任者成长之前，先撕裂一部分灵魂到某个天赋高的婴孩体内，让他一步步走到继任者的位置上。
等到需要交替的那天，舍弃现有的教皇躯体，和新的躯体融合就可以了。
若陆迦的猜测属实，证明加克亚灵魂的另一半就是现任教皇圣·保罗三世，同时也是数千年前亚洛·德库拉的另一半灵魂。
加克亚当即道：“我不能接受！”
他怎么会和那个吸血鬼族长是同一个人！
“亚洛·德库拉现在已经换了个人，和你不一样。”
陆迦心知现在的亚洛是个穿越者，阿德尔的灵魂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只是附身到了教皇一个人身上。
奈何按照剧情暗线的走向，教皇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培养继任者，阿德尔的灵魂也就跟着分成两个部分，才有了现在的阿德尔。
这只能说……阿德尔非常会挑角色。
加克亚想到这个“情敌”的外貌和实力，更加无法接受，坚定地道：“这只是你的推测，实际情况未必如此，需要去教廷确认。”
陆迦看加克亚突然比他更积极前往教廷，很识趣地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只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我们早点动身。”
加克亚收拾帐篷的时候，系统在陆迦心里悄悄问了陆迦一句：
【教皇是阿德尔这件事，你把握大吗？】
“八九不离十吧。”陆迦回答，“逻辑和时间都站着住。”
【那你要让阿德尔恢复记忆的话，也要和教皇上床？】
系统生怕陆迦不记得，特意提醒：
【你上一个世界的时候答应要强X阿德尔来着。】
陆迦：“……”
强X教皇？
……
尽管圣殿骑士团围追堵截，陆迦和加克亚还是来到了圣都门口。
进入圣都范围后，等同于彻底暴露在教皇的眼中。
陆迦刚踏进圣都大门，就感到从神圣大教堂的白塔塔顶遥遥传来一阵精神锁定。
陆迦对着白塔微微一笑，很坦然地道：“教皇陛下，我有事想见您。”
停顿片刻，陆迦耳畔传来教皇平淡的嗓音：“忏悔室。”
陆迦轻轻挑眉。
教皇明知道他可能掌握了灵魂震颤还敢见他，要么是信心十足托大，要么就是……阿德尔的潜意识影响。
陆迦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加克亚。
加克亚一脸严肃，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陆迦心里对系统道：“一会记得录像。”
【？】
“阿德尔自己把自己当情敌，回头一定要回放给他看。”
【……】
阿德尔摊上你真是倒大霉了。
系统这句话只敢在心里吐槽，行动上还是乖乖地开了自带的录像功能。
——其实它也有点兴趣……
——大概跟陆迦在一起，被陆迦带坏了吧！
……
数月不见，教皇的风采神态依旧，坐在忏悔室对面的牧师椅上，淡淡地道：“没想到你真的敢进来。”
陆迦进门的时候就感应到忏悔室内布置了强悍的圣光魔法阵，层层叠叠，简直比圣灵十字架中的威慑力还打。
扪心自问，哪怕是陆迦，完全进了忏悔室想逃出去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陆迦坦然地坐下来：“教皇陛下对付我一个小小的亡灵魔法师，也值得这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