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对教皇说出那句话之后, 加克亚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表情……
陆迦抓紧让系统拍了下来, 时刻在回味。
他很担心加克亚因此被刺激出问题。别忘了加克亚灵魂不完整, 全靠圣光之力维系着呢。
【但加克亚怎么办？教皇会抹掉他的记忆的。】
陆迦仰望了一眼上空的圣光, 微微一笑：“这就不用担心了。”
……
教皇收回手, 拧眉看着加克亚：“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用圣光之力温养这另一半灵魂，只有自己可以操纵。所以索尔大教堂的摩恩主教没法清除加克亚的记忆, 只有他自己可以。
但刚才教皇操控自己的力量进入加克亚灵魂附近，惊讶地发现这一半灵魂旁边, 竟然多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力量很熟悉, 就是那个亡灵法师诡异的黑色火焰。
加克亚睁开眼睛, 目光沉静, 只盯着这另一个自己不说话。
如此近的距离, 加上教皇撤掉了外人面前的伪装, 加克亚看着教皇，恍惚中有了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
也许这就是陆迦说的灵魂共鸣……？
两人对视间，教皇开口道：“你怎么能让别人接近你的灵魂？”
这种力量能够长久停留在加克亚灵魂外面，定然是加克亚的意识主动放开了屏障！
他这一半灵魂是怎么回事？
加克亚忽然笑了笑：“我喜欢他，当然愿意。”
“荒谬。”教皇恨铁不成钢，“教廷和主才是我们的归宿！那个亡灵法师已经在圣光囚笼中被净化，你现在和我合力把他留下的力量驱逐出来，否则等你体内的圣光之力耗尽，你的灵魂会被那些力量吞噬。”
加克亚压根不信：“如果他已经死了，他的力量早就消失了吧？你也没能杀掉他，是吗？”
教皇眯了眯眼。
过了一会，教皇忽然叹了口气：“我过去分割灵魂传承了数千年，都没出现你这样的奇葩……怎么会爱上一个亡灵法师兼吸血鬼？”
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无奈，减缓了加克亚和教皇之间的剑拔弩张。
加克亚目光也没有那么锋利，沉默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栽了。”
教皇摇摇头：“你这样我甚至不敢跟你重新融合灵魂。”
加克亚忽然笑出了声。
教皇皱眉：“笑什么？”
“你只是还没有熟悉他。”加克亚笃定地道，“如果你真的就是另一个我，你也会爱上他。”
教皇的表情顿时变得冷漠无比：“是吗？我这就去杀了他。”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加克亚看着教皇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嫉妒。
陆迦的黑焰可以免疫圣光，加上陆迦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加克亚相信教皇肯定不会在陆迦手里讨到好处——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当教皇亲口承认他们两人是同一人的时候，加克亚特意看了陆迦的眼神。
陆迦看教皇的眼神，和看他时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陆迦确实把他们当作同一个人，可能也会去吸教皇的血、和教皇亲热。
一想到这一点，酸涩、嫉妒、难过填满了他的心，让加克亚恨不得现在就将陆迦按在怀里，只看着自己。
……
教皇在圣光囚笼里见到陆迦时，表情冷淡：“圣光洗礼的感觉如何？”
陆迦动了动手腕：“感觉不错。”
他看了教皇一眼，似笑非笑道，“我预计教皇陛下会晾我三天，没想到教皇陛下倒是心急。”
“我担心你撑不过三天。”教皇神色不变，只深深地看了陆迦一眼，“你对加克亚用了什么魔法，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陆迦扬眉，摊开手：“加克亚和教皇陛下不是同一灵魂？自己猜猜不就行了？”
“……”
教皇不打算继续和陆迦磨嘴皮子，只道，“说吧，什么条件才肯撤掉加克亚灵魂中的力量？”
他动用了圣灵十字架，都没能把那层黑焰去除。
这样下去，别说抹除加克亚的记忆，他甚至没法和自己的灵魂重新合二为一！
这问题就大了。
陆迦摸了摸下巴，放肆地打量了一遍教皇，笑眯眯地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教皇感觉到有点不妙：“不要太过分。”
陆迦笑了笑，对教皇勾了勾手指：“那我要你。”
“……”
教皇常年威严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