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心底喜欢自己的新夫人,甚至破环规矩将人强行留了下来,还因此被娘娘削减了千年的寿命。
可新夫人不听话,总是跑。
找不到人的安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
他咬着牙,下定决心若是这次将人抓回来,就把他的腿打断,叫他再也不能跑。
然后再将他的手拷上,让他不要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坚持不住的自杀。
他要他陪在自己身边不只两百年,每天只给他吃饭,只给自己玩弄……
此刻正躲在对方不远处的宋衔之完全不知道对方的阴暗心思,不过安乐早以没了机会,他已经决定不会再回去。
沈铎不在这些人之间,便定然是还留在那位娘娘那里。
一直到处罚开始,石斧落下,众人散场,宋衔之蹲的腿都麻了,那所谓的法制者才终于找了上来。
看着还在墙面上鬼鬼祟祟伺机偷袭的黑影,宋衔之无奈:“抓我,就现在。”
黑影似乎懵了一下,然后便猛地伸手,将宋衔之拉进了墙里。
窒息感弥漫上来,宋衔之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而周身被丝绸包裹一般越来越紧,越来越冷。
片刻之后,眼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宋衔之睁开眼,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漆黑一片的巨大石窟,看不见任何有生机的东西,就连守在门口的侍卫都是一道道虚无的黑影。
宋衔之被两个黑影压着,来到了石窟中心的位置,见到了那位娘娘。
出乎他的意料。
这位娘娘并不是想象中茹毛饮血的老妖婆,而是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的年轻姑娘。
从侧面看,姑娘生的雌雄莫辨,嘴角勾起的笑容温柔恬静,而在她面前,摆着两个精致的花盆,盆中只有黑土,种的东西还未发芽。
这两个花盆上面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仔细看还泛着隐隐的金光,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都与这个冰冷的洞窟格格不入。
姑娘仔细地给盆中种子松着土,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就在这个空挡里,又有弟子被抓了进来,宋衔之并未看见对方,却听到了对方刺耳的尖叫。很快,尖叫声和谩骂声便都消失不见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但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对方的待遇比自己惨多了。
黑影将他带到,之后便消失了,宋衔之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娘娘,只见对方依旧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花盆,一丝视线都没分给他。
人人都说这位娘娘可怕,宋衔之自然不会单纯的被她的外表所欺骗。
他上前一步,还未走进,便又一道黑影突然扑了过来,大手扼住了宋衔之的脖子。
“放我出去!”
熟悉的气息喷洒在面上,宋衔之整个愣住了,张圆了眼看向面前的人。
沈铎也未曾想到这次出来面对的人会是宋衔之,手上的力气用了十足十,看清之后,立刻抖着手松开,将人拉近了怀里用力按住。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还以为又是那个女人……”他语气里有点慌乱,手指轻而又轻的替宋衔之揉着被掐红的脖子。
宋衔之咳了两声,嗓子发疼,抬手回抱住他,舒了口气:“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沈铎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将头放在师兄的颈窝,深吸了几口气,闻到熟悉的清香,心中的狂躁才被压下去一些。
他揽着那把细腰,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对方彻底溶进自己的骨血里。
宋衔之虽然有些难受,但也不舍得将人推开,好像明了心意、肌肤之亲之后,就很难与这人分开了。
两人短暂的沉溺在喜悦之中,都没注意到,不远处那原本正在浇花的人,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眼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深灰色的眼珠里一团死气,似乎对两人的举动兴致缺缺。
但她又看的那样细致,像是还有些不同的兴趣。
宋衔之面对着她,很快便察觉了对方的视线,他拍了拍沈铎的肩膀,示意对方先起来。
沈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直起腰身,在师兄身后站定,一只手插进对方的指缝里,十指相扣。
对面的姑娘勾了下唇角,动作有些僵硬的朝他们招了招手。
这石洞中只有一张石床和几个石椅,十分简陋。
女子在石凳上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对自己警惕十分的人。
片刻,她突然嗤笑一声,将其中一个花盆抱进怀里猫儿一样抚弄,道:“这是第二次,看见如你们一般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