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抬头,看见来人,表情各不相同。
白老爷子先迎了上去,“我的祖宗哎,小淮,我可是真是等到你了。”
月淮冲着白老爷子淡淡点头,目光从钟秋灵身上滑过,又落到了鹤凌身上。
“党参三钱,白术两钱,炙黄芪五钱,丝子一钱,留行子一钱,血神草八钱。”
宴忱就跟在月淮身侧,矜贵的模样,潋滟的桃花眸扫了一眼月意泽,又收了回来。
钟秋灵觉得这个药方有点熟悉,不由地看了月淮一眼,“这么普通?”
除了血神草,其他的竟然都是常见药材。
月淮无所谓的点头,“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你知道药方也没有用,月故渊的病不是一般的病。”
钟秋灵忍不住把视线落到月淮脸上,越看越熟悉。
这张脸,还有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像她家的老祖宗?
不过老祖宗当时虽然很年轻,现在过了几百年,就算有灵力,也应该维持不住面容了才是。
她想了想,决定把这个念头抛掉,接着刚刚的话题,“药是你炼的?你没看故渊的病,怎么知道他的毒不简单?”
外人只知道故渊有眼疾,却不知道是因为多年中毒所致,眼前这个人连看都没看故渊一眼,怎么就知道了?
是别人告诉他的?
她忍不住看向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领会了她的眼神,摇头,“我没有说过。”
钟秋灵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月淮也没多做解释,懒懒地抬起眼皮,“人在哪呢?”
鹤凌是认识月淮的,上次白家的宴会,他是跟着一起参加的。
他望着月淮的目光有些奇异,却没有多说,指了指病房,“家主在里面。”
因为突然犯病,需要做很多检查,医生没让他们跟着。
月淮挺懒散的唔了一声,对白老爷子道:“我进去看看。”
白老爷子求之不得,赶紧对鹤凌道:“让小淮看看,他医术很好。”
鹤凌有些怀疑的望着月淮,片刻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行。”
医生恰好在此时出来了,小声地对鹤凌道:“抽了血,也做了各项检查,但是没查出来是什么病症。只怕……”
他刚刚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家主的脉博很微弱,隐隐有消失的现象。
可偏偏,他们查不出来病因,只能先打着点滴,给吊着。
鹤凌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还只是晕过去。
医生摇头,“实在查不出来,听说沪市中医院那边有个神医,要不然鹤先生您试试看能不能请到。”
鹤凌直接脱口,“请不到,他人不在医院,院长说他最近都不回沪市。”
白老爷子:“……”
他忍不住捻了一下手指,表情挺奇怪的,“医生,你说的是仁爱医院的那个神医?”
医生点头,“您也知道他?”
白老爷子:“……”
能不知道吗?人就在旁边呢。
他瞥了月淮一眼,轻咳,“如果你是说他,那就不用找了。”
鹤凌皱眉,“什么意思?”
白老爷子一笑,朝旁边一指,“人就在这里呢?”
鹤凌下意识顺着白老爷子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的人是刚刚报药方的人,以及一个清俊华贵的男人。
两人都是出色的相貌,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会医的。
他犹豫了一下,望着宴忱,“您就是神医?”
月淮:“……”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糟。
宴忱瞥了月淮一眼,散漫一笑,“不是我,是我家祖宗,这位。”
他下巴抬起,冲着月淮一挑。
几乎在一瞬间,整个走廊都变得安静了。
所有人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月淮。
尤其是月意泽,他瞪着月淮,眼睛大睁,脸上是如同被雷劈过的茫然。
月……月淮是神医?
这怎么可能?
月淮已经拿了口罩,戴在脸上,面对众人的眼神,无所谓点头。
“嗯。是我。走吧,进去了。”
后面那句是对钟秋灵说的。
显得特别熟稔。
钟秋灵下意识跟着月淮往病房走,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就这样就跟着进来了。
她是被催眠了吗?
不不不,应该不是催眠,而是这个少年说话的语气和命令的态度,让她很熟悉,熟悉到仿佛老祖宗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