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疑惑地嗯,“什么?”
宴忱看着眼前的少年,白玉般的脸庞,泠泠如泉水清澈的双眸,里面盛满浓浓的疑惑。
心底因为看见慕亦琛抓着月淮的那股冷陡然散开,随后,又复卷而来。
他两指掐着月淮白嫩脸颊,轻轻一捏,声音还是含笑,“上次给你的药。”
男人的劲不大,轻得像在捏小猫。
月淮啧一声,打开男人的手指,把药膏从口袋拿出来,递给他。
宴忱接过,打开盖子,用指尖沾了一点,漫不经心,“伸手。”
月淮乖乖把手伸出来。
宴忱看到月淮的手腕不但被慕亦琛捏得红肿,两只手背上还各有一条红棱棱的伤痕,脸色顿时变沉。
“手背怎么弄的?”
月淮都已经忘了手背受伤的事,宴忱一提,才想起来,“狗抓的。”
宴忱轻笑,“狗?那这只狗的爪子一定不利索。”
他说完,一手捏着月淮的手指,另一只手把药膏涂上去。涂完,下意识地吹了吹。
男人的气息炙热,扑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引起一阵酥酥的麻。
月淮无意识蜷手指,抬眸,望男人。
男人正在专心给他涂药,浓墨的睫羽倾覆下,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
他的神情很专注,削薄的唇角抿着,抿出淡淡的不悦。
一只手背擦完,又换另外一只手。
连同手腕一起擦完,宴忱收起药膏,又装回月淮的口袋,桃花眸微弯,明明是笑着,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下次再有狗咬你,你就把它看爪子剁了,出了事,哥哥担着。”
月淮抬眼,懒洋洋,“剁狗犯法,我喜欢用文明点的方式。”
比如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周扬的生日宴在沪市最顶级的会所举行,月淮和宴忱到的时候,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包厢里满当当地都是人,穿着一身骚气紫西装的周扬,众星捧月地坐在沙发上。
看见两人,立马站起来,嘿嘿笑着道:“老大,小朋友,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宴忱懒洋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抛进周扬怀里,“有点事,迟到了。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周扬手忙脚乱地接过,等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后,怪叫出声,“卧糟,老大,你认真的吗?你送我的竟然是百达翡丽的限量款名表?!”
周扬的朋友一听百达翡丽,立马围上来,语气里掩不住的羡慕。
“卧糟,真是百达翡丽,这表可不便宜。”
“何止不便宜,这款限量表我在百达翡丽的官网见到过,全世界仅有五只,价格要五千万以上。”
五千万。
顶得上一辆豪华跑车了。
月淮的视线在手表上微微一顿,又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
百达翡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周扬迫不及待地把手表套到腕上,大手一挥,“老大,今天会所的酒随便喝,我买单。”
宴忱妖孽一笑,“难道我不送表,今天的酒就不能随便喝?”
“那哪能呀。就算你过来是打着白吃的主意,今天的酒也随便你喝。”周扬说着,又看向月淮,“小朋友,你也一样。”
月淮慢吞吞地哦,手伸进口袋,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周扬。
“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符是正经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纹路,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如果忽略掉它那粗糙不堪的纸质的话。
其他人看见月淮这么寒酸的礼物,轰堂大笑。
“小朋友,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哪有人拿符纸当生日礼物的?”
“小朋友,你告诉哥哥,这符纸是不是你在路边摊花五分钱买的?”
月淮懒懒散散,语气认真,“不是,路边捡的。”
众人:“……”
“去去去,你们懂个屁。”周扬把众人轰走,将符纸接过来,“小朋友有心了,生日礼物我收下了。”
月小朋友可不一般,随随便便挑个药炉,都是元朝的东西。这张符纸既然是路边捡的,说不定也是什么文物古物呢,倒手一卖,可能就会赚大发。
自从上次在鬼市见过月淮的能力后,周扬对他就有一股迷之自信。
月淮见周扬打算把符纸放进裤兜,懒懒地道:“放衬衫口袋。”
周扬也没有多想,直接按月淮说的做了。
礼物送完,月淮跟着宴忱在沙发上坐下,懒洋洋打哈欠,“百达翡丽,很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