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顺从地让开位置。
宴老爷子看见宴忱如此听话,揶揄道:“小子,终于能找到一个能治住你的人了。”
他这个孙子乖张的很,表面上看起来一副绔纨样,但是谁的话都不听,他还第一次见他如此言听计从。
对方还是一个小娃娃。
宴忱摸了摸鼻子,“爷爷,别打趣我。”
谁让他家小孩有本事,他不听话又怎么办?
月淮握住宴老爷子的手腕,先替他把了把脉,对他的病情了然于心后,又将一丝灵气输进他的体内,帮他护住心脉。
“爷爷,我替你扎一下针,可能有点疼,不过别担心,不会有问题。”
宴老爷子相信宴忱的眼光,自然也不怀疑月淮,爽朗地道:“疼怕什么,老头子我**场都上过,子弹都挨过,小疼不痛完全击不倒我。”
月淮笑了笑,找了瓶酒精,给银针消了毒,又示意宴忱帮宴老爷子衣服解开。
宴老爷子是二十年前中的毒,这么多年下来,毒性蔓延到全身各处,已经将他的身体掏空。
如果不是一直用奇珍异草吊着命,他早已被毒药杀死了。
而这些奇珍异草从来哪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宴忱的手笔。
月淮现在倒是对宴忱的身份有些好奇了。
他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宴忱按照月淮的吩咐把宴老爷子的衣服全脱了,只留下一条遮体的短裤。
月淮让宴老爷子平躺在床上,捻起银针,一一刺进他身体的各大穴道。
令宴忱心惊的是,其中一根足有手掌般长,竟然直直地扎进了宴老爷子的心脏。
宴老爷子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面色扭曲,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太疼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仿佛有一把钢刀在身体里剐,比被子弹射中还疼。
他紧紧地攥着被子,眼珠暴凸,身子绷到了极点。
月淮一边捻针,一边观察着宴老爷子的状况,见他喉咙微动,沉声道:“别忍着,吐出来。”
话刚落音,宴老爷子哇了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血味腥臭,难闻得不像话。
宴泰元等人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宴忱出来,,终于耐不住将门推开。甫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宴老爷子喷血的画面。
他们脸色齐齐变了。
宴泰元一个箭步冲到宴忱面前,重重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暴喝,“逆子,你在干什么?”
宴朝也不赞同地看了宴忱一眼,急忙扶住宴老爷子。
宴忱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上面立马浮出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他用舌头顶了顶腮梆子,阴冷地看了宴绍元一眼,“我做什么事,论不到你管。”
宴泰元暴怒,“你说这是什么话?你爷爷在生病,你竟然让人给他扎针,还……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是想害死你爷爷?”
月淮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的吵闹,见宴老爷子吐血,飞快地用输入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同时又将银针一连刺进他身体的穴道。
宴老爷子吐完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软绵绵地躺回床上。
见宴忱挨打,艰难地出声阻止,“宴绍元,住手,是我让小忱这么干的。”
宴泰元暴跳如雷,“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护着他?”
说完,还指挥人要把月淮拉开。
一个小娃娃,说不定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竟然给老爷子扎针,宴忱简直丧心病狂。
宴忱快步走到月淮身边,将他护在身后,桃花眸寒冰如霜,“我看谁敢动他。”
“宴!忱!”宴泰元怒喝,“你还敢护他,今天你爷爷出了事,我非要了你的命。”
就在这时,月淮收针完毕。
他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身子轻晃了两下,不由自主地朝两边倒去。
宴忱眼角的余光瞄见,心头一惊,连忙扶住他,搂进怀里,“淮淮,你怎么样?”
一着急,他连称呼都变了。
月淮疲惫地摇头,声音哑哑的,“没事,有点脱力,休息一会就好。你让尽快把爷爷吐的血处理掉,有毒,沾到的人会丧命。”
宴泰元离床最近,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眼中闪过惊恐。
宴忱打横抱起月淮,将他放到沙发,“好,我让人处理,你先休息。”
月淮疲惫地点了点头。
宴忱走回病床前,仔细地打量宴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