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卿轻笑：“你以为，为何花家要将弱冠之年的男子，统统献祭杀掉？”
沈顾年脑子快速转动，震惊：“你是说花家分食了朱雀，朱雀重生就换了一种方式，那就是从花家的人里苏醒？难不成那献祭并非什么抵抗凤凰的诅咒，是怕朱雀复活？”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为何花家不能学习凤凰术法的男子，全部要死了。
凤凰的术法都是朱雀传承的，就好比拥有顶级的修炼功法，谁会去学初级术法一样？
花家这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果真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到极致，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你让我缓缓。”沈顾年惊叹人族的自私跟冷血，花家还真的是他见过最无耻，最冷血的人了，也不知道这花家里头，那些参与了分食朱雀的人，是否还活着。
吃了守护南方的神祗，他们的心，究竟还是不是热乎的。
这跟妖魔有何区别？
“等下，朱雀不是被花家分食了吗？你怎么会有朱雀血？”沈顾年忽然想到这点，除非即墨卿当时，也在场……
可即墨卿若是在场，怎么可能让人族分食朱雀。
“这或许就是你们人族常说的，天意吧。”即墨卿眸色陷入回忆：“朱雀冥冥之中感应到祸之将至，留下了这片精血。”
沈顾年想到温远红的身份，是怎么拿到朱雀血的，星眸凝视即墨卿黑沉的眸色，缓慢问：“是你给温远红朱雀血给花非花服下的，为什么？”
即墨卿勾了勾唇，眸色晦暗，反问：“年年觉得呢？”
沈顾年猜不到，迟疑道：“这朱雀血，服下后的人，会如何？”
即墨卿抬手擦掉他唇角沾到的糕点碎，喟叹：“年年总能捉住问题的重点。”
沈顾年眉心一跳：“会死？”
即墨卿看向桌面的朱雀血，嗓音幽冷：“收集这么多朱雀血，费了师兄不少时间。”
沈顾年脑海劈进一道雷光，失神看向即墨卿。
“年年，你觉得师兄这样的做法，残忍吗？”即墨卿缓慢问。
沈顾年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了。有时候，对错在某种事情的原则上，就很难分得清。
花家里面，分食过朱雀的人，血脉里面也含有朱雀血，他们的后裔也是，只是薄弱的问题。
死去之时，那些人体内的朱雀血便被即墨卿收集，虽然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收集这片婴儿巴掌大小的朱雀血，但即墨卿都说了，费了不少时间，那数量，绝对惊人。
沈顾年深呼吸，面色凝重：“花非花，是你选择给朱雀复活的躯壳？”
第247章 :
即墨卿沉默。
在这件事情上面，沈顾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墨卿与朱雀都是人间的神祗，关系肯定不会差。
花非花是花家人，身上一样背负着花家的罪孽，虽然是同门，可即墨卿对同门之情有多深？近乎无。
而沈顾年跟花非花的同门之情，也比较复杂，说好不好，说差不差，这整件事情，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横插，以旁观者的身份，看最后的走向。
沈顾年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花家人，虽然花非花是无辜的，但他是花家人，身上流淌着花家的罪孽也是不争的事实。”
“朱雀守护一方，最终落到如此下场，你要复活朱雀，相对的也在惩治花家，对吗？”
沈顾年想到花家那献祭花男子平息凤凰诅咒的术法，即墨卿或许就是那幕后人。
“年年，你有时候聪明的令我害怕。”即墨卿轻笑：“我当年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沈顾年神色微动：“那两个？”
即墨卿在笑，但笑不达眼底，嗓音清冷：“第一，花家参与分食朱雀的所有人，自缢，神魂俱散；第二，每二十年献祭一名花家无法习得凤凰术法的男子，平息诅咒。”
沈顾年眼神复杂：“他们选择了第二个。”
宁愿不停的牺牲子女，也要保花家流传百世。
“若是他们选择第一个呢？”沈顾年忍不住问：“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即墨卿眸色冷沉：“会，朱雀是不死之身，就算被人族分食，神魂被分裂，只要他们自缢，散了自己的魂魄，朱雀便能再次涅槃重生。”
沈顾年眸色微闪，以即墨卿的能力，想让朱雀复活，直接杀死那群分食朱雀的人便可。
是不能亲手杀人，还是不能杀？
沈顾年猜想，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