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那楚家嫡女肯定怀孕后，生下了小凤凰，被凤凰一族接纳了？”沈顾年如此猜测。
“不错。”即墨卿瞥了眼与枯树叨念着话语的楚念娇，道：“当年凤凰一族牺牲与妖魔同归于尽，也遭到了花家的斩草除根。”
沈顾年想着花家人的罪恶，以及足够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这楚念娇是唯一血脉？”沈顾年眼神复杂：“她是为了报仇，才接近花非花父亲的？为了找到这里？”
朱雀被分食，凤凰一族近乎全灭，唯一的血脉还是只半妖……
思及此，沈顾年差点脱口而出，所幸反应较快，及时用神识询问：“她不是凡人吗？”
妖跟人的气场不同，只需一眼便能分出妖气与灵气的区别。
妖气大多数都是灰色与猩红色的，人族是白色，因为他看见楚念娇的时候，就说她只是个凡人。
“这就是楚家人的特别之处。”即墨卿眸色浅淡：“人族的血脉，很特别不是吗？楚家人的血脉，可以掩饰她真正的气息，所以花家人才看不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楚念娇能够成为花城主的二房，还套出了献祭的场地。
“她找献祭场地，是想做什么？”沈顾年星眸自始自终，都盯着楚念娇的一举一动。
“看了便知。”
楚念娇面色悲痛，眼神流露出对花家的怨恨，一手放在肚子上，凄然泪下：“花家人谎言满天，企图掩盖弑神分食的滔天罪行，还屠杀楚家十三余口人命。”
“楚念娇忍辱负重，终于从恶人口中得知涅槃圣地，岂料贼子以邪恶手段污秽了圣地，还利用邪术断了通天神树，实乃万恶之源。”
“楚念娇实力单薄，恳请凤凰一族先辈，以腹中花家恶子为祭品，借助无边法力，铲除花家余孽，还凤凰一族无辜枉死一个公正！”
这铿锵有力，满怀怨恨的恳求，在空荡的洞天回荡，久久未散。
沈顾年眼神复杂，侧目看向枯萎的通天神树。据说，这通天神树实乃上古时期唯一通往神界的通道，天地间唯一一棵。
通天神树的顶端，居住着金乌，守护着神界的出入口，在神祗死去后，神魂会通过通天神树回到神界，得到金乌的认可，便能回到神界。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楚念娇等待半响，周围没有一丝回应。
楚念娇眼神逐渐变得癫狂，她低头看向腹中，眼底闪过红光，从袖中掏出匕首，低喃：“肯定是我不够诚恳……”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入腹中。
沈顾年瞳孔微缩，指尖微动却最终都没有出手。
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就算他救下她胎中的孩子，楚念娇还是会将孩子扼杀摇篮之中，她这么恨花家，怎么可能真的让孩子出生？
即墨卿面无表情看着，在这微微昏暗的环境下，沈顾年只瞧见了他眼底的漠然，这种漠然之中，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怜悯，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念娇不止刺穿了腹部，像感受不到痛苦，活生生的将还不到两个月大的孩子从腹中掏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孩子，楚念娇却笑了，如此血腥恐怖又残忍的举止，她竟然笑的十分高兴，高兴之中，还有几分癫狂：“哈哈哈……我终于杀死了花家的余孽。”
沈顾年觉得，楚念娇或许早就疯了。
第255章
楚念娇厌恶的将孩子胚胎扔到地面，没有处理腹中的伤口，就算如此，她半妖的体质有自愈功能，虽然缓慢，但血慢慢止住了。
然而楚念娇下一秒直接用匕首，再次刺穿了胚胎，鲜红的血液与地板干枯的血迹慢慢融合在一起，变得粘稠又恶心。
楚念娇做完这一切，瞳孔睁的大大的，充满了期盼。
她的脸上被胚胎的鲜血溅到，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癫狂又疯魔。
沈顾年平静看着这一切，内心深处翻滚着复杂情绪，眼神落到那死的不能再死的胚胎，鲜红的血液，刺的他眼睛隐隐作痛。
不管是在任何时代，仇恨遗留下来的，受到伤害的，终究是后人代替先人背负罪孽。
孩子有什么错呢？
错在不该投生花家。
楚念娇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只是想为家族复仇。
可对错，终究是最难平衡的线。
花家的罪孽，数也数不清了。
正在此时，地板红光大盛，胚胎的鲜血像是活了过来，迅速蔓延整个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