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关心的人是郭太夫人、陆夫人、周雅碧这些人。
所以晚间周玉堂一回来,唐宝云就跟他说了今日吴王妃不知道哪里听说了她与王四姑娘闹的那一场,借题发挥了一番:“简直莫名其妙,就是我跟那姑娘闹一场,她来替人家出什么头?到底我是她的女儿还是那姑娘是她的女儿?就是为着私底下那点子官司,她这样的做派,也不怕人家笑话?”
周玉堂含笑听了,等唐宝云牢骚完了才说:“这是我安排的。”
什么鬼?唐宝云怔住了:“你?”
周玉堂拉着她的手笑道:“当然,要说安排,我也说不上,我怎么好去安排岳母大人呢?”
这人真是够了,唐宝云知道他心里十分的看不起东安郡王妃那样的不要脸和小家子气,大约比自己还要更看不起些,毕竟唐宝云心中的情绪主要是厌恶和愤怒,不屑和看不起占比反而小点儿。
可周玉堂这样看不起,还一口一个岳母大人,一个一口不好,叫外头人听了,好像多孝顺多有礼似的。
倒显得唐宝云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
周玉堂说:“我只是找了个人,把今儿你这样的事,与岳母大人跟前得用的妈妈说了一声罢了。”
瞧,他做的事可跟他那种恭敬的语调是两码事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唐宝云其实也不傻,只是她有时候懒得去计算罢了,人活的轻松些有什么不好呢?这会儿周玉堂这样一说,唐宝云就明白了。
“你就那么笃定那人一定要去跟王妃那样说么?”唐宝云问:“你也就笃定王妃听了,就要那这个作伐么?”
周玉堂摊摊手,表示,你看这事儿不就这样了么?
他看起来神情很轻松,可这样精确的计算能力,真叫人惊讶,当然,事后来看,这里依然有利益导向做引导,那媳妇听了这话去回王妃是为了表功,而王妃大约是找不到事情发作唐宝云,所以听到这个事,自然就发作了。
不过也太可怕了点吧。
唐宝云这样想着,又问他:“那你这样整我,有什么好处?”
她倒是说的心平气和的,因为她信任周玉堂。
她是如此毫不保留的信任着这个和她相识其实才几个月的男人。
没想到,唐宝云这样一说,周玉堂却是笑出了声:“我哪里整你了,我知道你吃不了亏。”
“呸!”唐宝云特别简洁的这样回答她。
好吧,周玉堂也确实十分了解她。
周玉堂接着说:“太后那里,暂时没有查到,只是这件事很难说,上回小王爷为了七妹妹,这样给琅婳郡主没脸,太后娘娘心里怎么想的,咱们也不好说,别说我,就是皇上,大约也不好确定的。”
唐宝云点点头,处于那个位置的人,又是贵妃扶正的皇后,这样的争斗都能胜利,那心思深沉简直不用说了。
平日里,一个部门主任还能斗的火星四溅呢!
周玉堂说:“既然猜不到,咱们就得防患于未然,你这里就是个引子,万一有点儿什么,还得你出头呢。”
“我?”唐宝云想了想,倒也明白了,不过周玉堂这样顾念着周雅碧,还是挺叫唐宝云意外的。
当然,陆夫人会做人,这一点,上至郭太夫人,下至周家的众位姑娘,那言语间都是透露了点儿出来的,但这样可费心,那也算是不寻常了。
所以说,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因为主母是正常的。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走进院子来在廊下与香兰说话,香兰原本是在堂屋里,这会儿见有人来了才出去的。
过了一会儿,香兰笑嘻嘻的进来,捧了一个小筐,笑道:“刚才薛四娘来了一回,送了一筐子这个,说是园子里结的头一茬,摘了尖儿,孝敬大奶奶的。”
唐宝云一看,原来是一筐子黄澄澄的枇杷,看着个头不大,不过因新鲜,颜色也好,看着还是很不错的。她便丢开周玉堂,走到外头堂屋去。
这些婆子媳妇的,唐宝云其实不是特别分的清楚,见在外头的是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媳妇子,看起来三四十的年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着就很利索,这些人包园子的时候,唐宝云当然也见过,这会儿对上号,便笑道:“这果子结的还好?”
那薛四娘一说一个笑:“回大奶奶的话,要说好,其实也说不上的,我三月里才接手那地方,花都开过了,日子短了,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是头一起的尖儿,也只挑得出这一些,孝敬老太太、夫人并大奶奶,大奶奶别嫌弃,尝尝吃口就罢了,到明年,就能比今年的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