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姑娘涨红着脸,这一回是面向太后说:“我真没有,娘娘,我与县主都是没注意撞上的,也不是县主的不是,我怎么会这样说呢,县主这样说我,也未免太……,实在冤枉。”
她还讹上了!
太后娘娘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为了自己的面子都自然而然的要偏帮王四姑娘,便对唐宝云道:“既然瑞华县主都说没法子说,那此事就难说的很了,只怕当不得真。”
唐宝云这会儿成竹在胸,笑道:“太后娘娘既然这样说,那自然就不能当真了,那么就当王四姑娘没这样说罢了。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儿,王四姑娘刚才还说也不是我的不是,怎么那一日一转头,就不依不饶的告到我娘那儿去了呢,又是为何?且我也不知道王四姑娘到底对我娘说了什么,我娘还立即就要请家法教导我呢。”
这话才是杀手锏,这话一说出来,王四姑娘刚才听了太后娘娘的话,不那么红了的脸瞬间褪了血色,变的青白起来。
唐宝云还补了一句:“这可不是我自己想要被教训,我自个儿去跟我娘说的罢?”
王四姑娘如堕冰窖,连她这样的姑娘都知道,那会儿撞上的时候,唐宝云跟前没人,她可以咬着牙矢口否认,可这件事,她就实在没法子了,那一日后头闹成那样,东安郡王府只怕满府里人都知道了,完全没有办法可以掩饰了。
而且这个性质认真想起来,比撞了一下口出恶言或许还严重些,那个时候掩饰一下,还可以说是性子急躁,而这样一件小事就要去告状,还能撺掇着人家行家法,就是恶形恶状了,那可真是跟性子柔和半点儿沾不上边了。
而且还能从侧面佐证,这样心思不正的小姑娘,口出恶言也是很可能的,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也就是说,她这个人已经被否认了,这样一个姑娘,往小了说,这是心术不正,往大了说,就是搅家精了。
至此,不仅是王夫人,王四姑娘,就是太后娘娘,也知道这件事不成了,唐宝云比出了这件事,便是太后娘娘之尊,也不能把王四姑娘指给小王爷做侧妃了,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太后娘娘算是被驳了面子,可是实在无可奈何,只得瞪了王家母女一眼,才对皇后说:“我竟不知道私底下还有这样的事,罢了罢了,我也不管这些事了,随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去吧。”
皇后娘娘嫋嫋娜娜的站起来,笑道:“母后在深宫里,哪里知道那么些呢,但凭是谁,在母后跟前,显出来的自然都是好的,谁还敢在母后跟前骂人不成?且母后向来慈悲,自然是看哪家的姑娘都是好的,怎么会往不好的地方想呢?”
还是皇后娘娘会说话,轻轻松松就给了太后娘娘台阶下,唐宝云觉得,要论起说话的艺术来,自己还真得好好学学呢。
皇后娘娘接着道:“今儿这事儿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像我这样的,比着母后,那自然又是差着许多了,只怕更看不明白,今后还是别掺和人家两家人的事情,我一说话,人家又不好推辞,回头不好了,还不是埋怨我不是?”
她一个字不提太后,只说我,可口口声声都是在规劝太后别做这种媒了,转头还对陆夫人笑道:“今后你们家要娶媳妇,挑姑爷的也都别来问我,我是再不管这种事的了。”
陆夫人忙笑道:“娘娘这样一说,我就是有那样的心竟也都无话可说了,早知道,我前儿就该来问的。”
她们这样言笑晏晏的,只撇下坐在一边王氏母女尴尬的了不得,只是坐立不安。
周家众女眷本来就是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这会儿在寿宁宫来了这样一出,坐了这大半日才算消停,这会儿就都起身告退,随皇后娘娘往那边去了,皇后笑着招手道:“宁宁,跟我吃糖去,我正有好东西给你呢。”
这脸面给的大了,可周雅碧确实很乖的还抬头看了看她娘,见她娘点了头,才笑嘻嘻的跑过去,拉住了皇后娘娘的玉手。
她仰着头说:“文哥不许我多吃糖,说会坏牙。”
她嘴里的小哥就是小王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涉的,现在周雅碧被人叫宁宁也很习惯,而且她开始叫起文哥来了。
唐宝云在一边看着,总觉得小王爷和周雅碧这样的纠葛简直古怪,只是不能说。
皇后娘娘听了笑道:“我给你一块就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