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云拿眼睛下死劲的打量了徐巧香两眼,才说:“二嫂子的意思,我在家里打奴才,我娘就急病了?这倒是奇了,我是我娘的闺女,还是那奴才是我娘的闺女?一个奴才罢了,我娘就能病一场,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顿时把徐巧香噎的一跟头。
徐巧香一边想这位姑奶奶这是病出毛病来了?怎么这样不知所谓。一边道:“妹妹想岔了,哪里是为着这奴才?是因着妹妹的不恭敬呢,到底是母亲赏的人,就是哪里不对了,冒犯了妹妹,若是小事,妹妹瞧在母亲的面儿上,自然就抬手让过了,若是真有什么大事,妹妹也要先回了母亲,才处置才是,哪有自己擅自就处置的,叫人知道了,只说妹妹眼里没长辈呢。”
唐宝云顿时就笑起来:“嫂嫂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是以人我也没打没骂的,就是关着,想着得空了回来与母亲说一声,那样吃里扒外的奴才,就是母亲知道了,也少不得要处置她的。”
徐巧香见她就坡下驴,软了下来,便笑道:“妹妹果然是明白人。如今好言好语的与母亲说了,赔个礼不就行了?”
没想到唐宝云话锋一转:“不过母亲这会儿病着,我怎么好拿一个奴才的事去烦母亲劳神了,那就是我的不孝了,且等母亲好了,我再说,也不过多关几日,并不怎么要紧。”
徐巧香一愣。
唐宝云笑道:“母亲这会儿不自在,不想见我,那我还是先回家算账去,回头母亲想见我了,我再来吧。”
她不信治不了吴王妃这莫名其妙的架子,就是白跑几趟也开心。
然后还是转身就要走,徐巧香本来以为她软了,正要等着她进去呢,一时不妨,直等她走到了院子里才拦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大嫂子赵青容走进来:“我听说三妹妹回来了。”
唐宝云忙笑道:“大嫂子好,我还正纳闷呢,母亲既病着,只有二嫂子在跟前侍疾,怎么大嫂子没在,想必是代母亲处理琐事去了?”
东安郡王府如今还是王妃当着家,把的死紧,连自己儿媳妇还防着呢,大儿媳妇更是沾不到半点。
赵青容一怔:“母亲病了?怎么回事?”
“大嫂子竟不知道吗?”唐宝云心中暗笑,吴王妃口口声声生病来拿捏唐宝云,当然不是这么巧真的病了。“怎么母亲竟连大嫂子也瞒着?这可怎么好。”
赵青容点头,对徐巧香说:“母亲什么时候病的?得的什么病?请的哪位大夫?开了什么方子?现吃什么药?我竟然半点儿不知道!”
赵青容比唐宝云显然更明白这个时空的规则,还不待徐巧香说话,立时又道:“连我也没说,想必是更没有打发人与大姑奶奶说的,这可不行。二弟妹,我知道母亲是个省事的,有事儿了也不想烦我们,可若是传出去,母亲病了,只有三妹妹回来看,大姐姐竟没有回来,知道的人,说是母亲体恤我们才不说的,不知道的人,倒是要说大姐姐不孝了。”
她立时吩咐:“立刻派人到大姑奶奶府上,说王妃病了,请大姑奶奶回来瞧瞧。”
那徐巧香哪里拦得住,也没法子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去了。
赵青容吩咐完了,就要进去,唐宝云机灵的很,立刻拦住了:“嫂子且别急,我刚到门口,里头母亲就传出话来,她身上不自在,不耐烦,不想见人,叫我不用进去了。嫂子这会儿进去,只怕更扰了母亲不是?”
赵青容从善如流,果然道:“既这样,我们且不急着进去,先坐一坐吧,二弟妹正好与我说一说,母亲这是什么病,请的哪一位大夫?脉案在哪里?”
东安郡王妃哪里有什么病,这都是为着要拿捏唐宝云,这会儿徐巧香嗫嚅着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母亲也没什么要紧的症候,不过是略觉不自在些,并没有吩咐请大夫来。”
赵青容果然竖起了眉毛:“二弟妹伺候母亲哪里能这样不经心呢!”她立时端出了大嫂的身份教导起来:“母亲既觉着不自在,自然立时打发人去请大夫来,难道还用母亲亲自吩咐不成?这是其一,二则,这会儿连姑奶奶们都请回家了,白不见请大夫来,妹妹们就算能体谅,叫姑奶奶们的夫家长辈知道了,不说是母亲吩咐,只说是我们家做张做致的,连大夫都不用请的小毛病,就巴巴的劳动姑奶奶回家来,只说咱们家惯会小题大做,叫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