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玉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蜷缩了一下脚趾,抱怨道:“你劲那么大做什么,谋杀啊!”
傅怀书怔了一下,无奈道:“不用点力,也揉不散,你忍一忍吧。”
江饮玉皱着眉头就想缩回腿:“你也太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娇气?而且这种伤你不管他,过几天也就好了。”
傅怀书:“可是晚上睡觉会疼,走路也不好看,你确定么?”
江饮玉一时语塞。
最终他只能一脸不耐地摆摆手道:“那你要揉就揉吧,记得动作轻点,真的疼。”
傅怀书默默一笑,低头一边按上了江饮玉腿上的几块淤青轻轻揉捏,一边就道:“你刚才不怕疼,现在怎么又怕了?”
江饮玉:“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怕受罪,但我怕瞎受罪啊!”
傅怀书抬眼问:“我给你揉腿就是瞎受罪了?”
江饮玉哼哼了两声。
傅怀书也不生气,这时一边放缓了手上的力道一边就低声说:“我有时候在想,其实如果不争什么,一直留在这个地方也挺好的。”
江饮玉本来已经取了发簪,把长发散开,正靠在软枕上准备休息一会,听到傅怀书这话他不由得就清醒过来道:“你说什么瞎话呢?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们能不争么?拿了星辰图和乾坤珠,不得做点事?”
说到这,江饮玉又托腮道:“还有你那个天阴之体。”
傅怀书脸色微僵。
“要是我不在,你可真就是红颜祸水了,还想要清静,做梦呢吧?”
傅怀书:……
不过很快,傅怀书又回过神来,默默笑了一下,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江饮玉的脚背。
江饮玉倒抽一口凉气,刚想踹人,傅怀书就攥紧了他的脚踝,低声道:“你又不是没尝到天阴之体的好处,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还好意思说?我他妈是下面——”
江饮玉慷慨激昂,结果话说到一半,他骤然觉得不对,立刻就抿了唇,又倒了下去。
“困了,我睡一会,你慢慢捏。”
看着江饮玉尴尬还要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傅怀书不由得笑了一下,末了低头道:“那你睡吧,我给你再捏一会。”
江饮玉果然不客气地就歪靠着软枕,睡了过去。
今天在剑塔里,都是他在照顾傅怀书——他从没见过天阴之体居然那么娇嫩,随便剑气一擦就破块皮,乖乖可真是麻烦。把他累得够呛。
要不然以他本身的实力,他也不可能只上到三十层就不行了。
不过江饮玉也不是什么恩将仇报之人,他现在的修为也很有一部分程度取决于跟傅怀书的双修。
所以他也不能放下碗就骂娘,只能耐心带着了。
现在傅怀书要回报,他自然是乐得接受。
而傅怀书的手劲在改变了几次之后,也终于到了江饮玉完全适应的程度,力度适中,恰到好处。
江饮玉被这么捏着,感觉酸酸软软的,而且傅怀书手指上的薄茧因为涂了药酒,显得有一种光滑的磨砂感,很是舒服。
渐渐的,江饮玉就真的睡了过去。
傅怀书捏着捏着,感觉到江饮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他就慢慢抬起头,手上动作依旧没变。
然后他就看到江饮玉散着一头黑发,闭眼偎在洒金软枕上,袖口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和漂亮的五指,就这么闲闲抵着下巴,黑发雪肤衬着他精致昳丽的眉眼,别有一番画中美人的慵懒风味。
傅怀书心头微微一动,多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了。
说实话,他就是外貌协会。
而江饮玉也不仅仅是好看,还正好完全卡死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所以江饮玉入学第一天的时候,傅怀书在看到他之后,那一颗心多少就有点悸动了。
而随着后面深入的了解,傅怀书愈发觉得,江饮玉就是他的理想型。
大事上果敢坚决,平时对大家阳光坦然,私下相处偶尔还会有一点小傲娇。
是一种美味里带着一点惊喜的酸甜风味。
真的是让他欲罢不能。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能一直死皮赖脸到现在。
想着想着,傅怀书手上的动作便慢慢停了。
而江饮玉这时也没有醒来。
傅怀书凝视着江饮玉沉睡的模样,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倾身凑了上去。
然后他就在江饮玉耳边,用一种极为低沉温和的嗓音道:“虽然不知道你睡着了没有,但我现在还是想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