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钟应将君不意的长发撩开,露出线条流畅、肤色如玉的后背来,转移话题:“这么干净,不用搓了,来,我给你捏捏。”
一开始,钟应的确是认认真真的按捏肩膀,还时不时问一句“要不要捏重点”“这样会不会疼”“要不我轻点”,非常殷勤。
没一会儿钟应便不规矩了,从捏肩变成了煽风点火吃豆腐。
落在胸口的手被君不意制住,君不意瞥了钟应一眼:“一起洗。”
随后,握住钟应的手腕,将钟应拉下了水池。
钟应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君不意身上。
水珠子溅了一脸,钟应用衣袖擦了擦后,手臂穿过君不意,撑在君不意脸颊两侧,在君不意脸颊啵了一口,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洗。”
君不意摇头:“以前住在书院读书时,我们经常一起洗。”
“得了吧。”钟应不屑,“那个时候我们还穿着衣服,如果这也算的话,在众生镜中,我们还和你父皇一起洗过。”
君不意明白了钟应的意思,呼吸微微一滞,随后用极轻极低的声音道:“这是……第二次……”
钟应哑然,想起了黄昏殿上那五天的事,脸颊微烫,反驳:“那不算!那个时候,我、我中了毒,根本没意识!”
君不意莞尔:“你记得,而且你现在也穿着衣服。”
“我……”钟应咳了一声,凑到君不意耳畔,调戏之,“我穿不穿要什么紧,你不穿不就行了。”
君不意:“……”
手臂掐住钟应的腰身,渐渐施力,将他的身子往下压,君不意封住了钟应的唇,等双方都有些喘息时,才分开些许。
君不意声音微微沙哑:“好,你不脱。”
钟应呼吸突然一重,忍不住喊停:“等等,等等,你不觉得你该让我一次吗?”
“……”
“嘶……君不意!你别太过分啊!”
“我让你,你在上面……”
“……”
在温泉中折腾了半天,钟应才湿漉漉的从池中爬了起来,面容红晕渲染,耳垂红的滴血。
钟应恼羞成怒瞪了君不意一眼后,擦干净身体,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袍,将原先湿哒哒又皱巴巴的衣服塞进了玄曜镯中,打算过一会儿就销毁。
君不意穿戴整齐后,钟应正趴在窗棂处晒太阳,墨色长发上反射着金粉似得光点。
一边的长桌上则摆着几盘灵果,几个玉瓶。
这些灵果皆是极稀有的“仙”果,有疗伤补充灵力之效,便是对合道仙人也有用。旁边还有几个玉瓶,玉瓶中皆是丹药。
一看便知是钟应特地为君不意准备的。
君不意落座时,颇为郁闷的钟应没好气的问:“你不打坐片刻?”毕竟,他有合道数百年的经验在,君不意却没有。
“不用。”
钟应嗯哼一声。
过了片刻,钟应心间的郁闷消散了,从窗棂挪到了君不意身边,问起正事来:“小妖精,你是怎么渡过心魔劫的?”
指尖沾着一片灵果,君不意递到了钟应唇瓣,反问:“你呢?”
“我?”钟应咯吱一口咬住灵果,含糊的回答,“我是魔族,走的又是杀戮修罗道,不兴你们道修那套什么“一念之差,走火入魔”,前世今生,我的心魔劫都一样。”
微微一顿,钟应眯了眯眼:“一个字杀!”
钟应用无所谓的声音补充:“落入无间地狱,眼前一切可杀,只要全部杀干净,心魔劫便算过了,若是在心魔劫中输了,我就会被撕成碎片,同时肉身就会化为灰烬。”
君不意将钟应脸颊的散发拂至耳畔时,钟应偏过头,跟君不意保证:“君不意,你放心,我不会被杀戮之道冲昏头脑,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的。那是一条绝路,那条路啊,没有阿姐,没有便宜爹爹,什么都没有……”
唇瓣上扬,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虎牙:“更没有你。”
为了追到九州第一美人,他绝对不会瞎折腾了。
君不意愣住,神色动容,声音比十里春风更加柔软:“好,我会一直拉住你。”
绝对不会松手……
“该你了。”钟应戳了戳君不意的脸颊,“快说!”
“我啊。”君不意目光落在极悠远之处,缓声回答,“我看到了一个人……”
心魔劫中,他依旧是火凤玄袍、玉冠攒珠的模样,站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湖水清澈,如一面明镜,却映不出他的倒影。
唯有脚下一圈圈涟漪,证明他的曾在。
他站了许久,直到正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人苍发如霜,从容淡漠,一眼望去,好似一场永无止境的隆冬大雪,孤寂又清冷,寒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