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房子是大,可也不至于屋两头说话都听不见,刘桂琪看董清一脸晦气的回来,扔了张废牌说道“碰一鼻子灰吧,你可真是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真是管闲事没够。快别跟我这儿拉拉个长脸,晦气死了,影响我财运。”
话还没说完呢,她刚才扔的那张牌就给人点炮了,迷信的人打牌最怕碰上这样不合财的人,刘桂琪别看年纪不大,最爱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事。
一看这样,更不待见董清了,瞅她哪都嫌烦,说:“快别在我跟前晃悠了,这么多人,找谁玩儿会去。”
董清还郁闷呢,她这是招惹谁了,大年初一就跟招了瘟神一样,干点啥都有人挑刺儿。要不是看身为主人不露面不好,谁耐烦在这烟熏火燎的给一帮老娘们儿端茶倒水啊,不待见她更好,回屋看影碟去了。
董清走后,雅雅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她特意磨蹭了一会儿,就怕董清再等她一起去拿钱啥的。别看雅雅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好像谁捏咕两下都行,其实心里主意正着呢,既然信不过我,那现在八抬大轿抬我都不待去的了。
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先路过刘桂琪身边,雅雅就被她给叫住了。自从董清走后她又连放了两把炮,一手牌也抓的稀烂,不是缺幺就是少对儿,手风不顺到极点了。正好雅雅过来了,就拉住她说:“给姨摸两把牌,换换手风。”
其余三家听她这么说都不干了,你把新媳妇整上来,哪点子不得贼拉旺啊,那么有钱输两个能咋的,咋越有钱越抠呢。
刘桂琪性子泼,哪能服她们的挤兑,当然也都是闹着玩,大家都痛快痛快嘴儿,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不抠我咋攒住钱啊,再说我有钱也得给我儿子媳妇花啊,还能让你们都揣兜回去不知道给哪个野男人花啊!别瞎BB了,看我儿媳妇给我抓两张好牌,赢的你们当裤子。”
“你要我们裤子干啥,回去给你老爷们儿闻味儿啊!”
哈哈,桌上四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的,这不太像牌局,倒像小剧场唱二人转唠黄磕的。
雅雅心里对她们这些妇女的彪悍语言佩服的五体投地,尴尬的伸手摸了张牌,正好跟刘桂琪手里那些牌配成了一对。
刘桂琪接过牌码上,高兴的说:“看看我说啥了,我儿媳妇这小手儿就是带电,想啥来啥。”刚说完话,才配上的一对就有人打,她就碰上了,乐得她不行。要说打麻将输赢不重要,输她不差钱儿,可这心情不一样啊。
雅雅下一轮又给她抓了张牌,正好把她的单张都连上了,其他几个牌友还以为刘桂琪是吹牛,给她儿媳妇做脸呢。谁知道下一轮又轮到雅雅抓时,刘桂琪喊着自摸,还真叫雅雅把牌摸响了!清一色,还胡的不小。
刘桂琪再想让雅雅帮她摸牌,其他人就都不干了!新媳妇点子横,刘桂琪又是老麻友技术好,婆媳俩联手欺负人啊!
行了,刘桂琪也就是图一热闹,也是让这些人看看她们董家和乐。还一个刚才董清也不争气,当着一屋子的人找弟媳妇的不自在,这不得叫人背后说她们董家欺负新媳妇老实啊。这帮老娘们嘴碎着呢,看见点芝麻绿豆都敢给你白呼成西瓜,其实她们不知道,有海涛那个活驴在,谁敢给他媳妇不自在啊。
刘桂琪把这把清一色迎来的钱都塞给雅雅,说:“去找海涛吧,这点零钱拿着,你也跟他们一起玩,不够再找海涛要。”
雅雅到底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很是配合的甜甜的谢过了她,刘桂琪觉得这儿媳妇定的简直太可心了,比她生那三个讨债鬼强百套。
雅雅拿着钱回到海涛身边,顺手把钱就放他桌前那一堆钱里了,找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让你去取钱,你取哪去了?印钱去了?”雅雅刚一坐下,海涛就侧过脸瞅着她,一脸不乐呵的说道。
要说这人没个整呢,刚才俩人明明在旮旯里沟通的挺愉快的,这才上趟厕所的功夫,就好像她去抱他家孩子跳井了一样,回来就没个好脸色。
“二姐不是给你取了么。”雅雅说。
一听这个,海涛狠狠把牌扔出去,看他阴的跟要去烧纸一样的脸,对家明明想碰都没敢喊。
“你和妈在那喊二姐晦气,还让她给我拿!我从坐到这一把没赢过!再说我让你去,你让她去干什么,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你跟她过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