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起他茶色的中长发,笑着的样子斯文又好看。席矜又想起了纪知声在酒吧里,领口敞开,慵懒的用指间夹着烟的样子。
“……保护每一个公民,是我…我们的责任,”席矜莫名不敢去看纪知声的眼睛,他低咳一声,“你说T是来找你的,他为什么来找你?”
“……你从玫瑰吻之后,就没有再接手案子,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纪知声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换了个话题,“魏临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建议找人跟一下魏临尸体被认领之后的后续。”
席矜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问,只应下来:“好。”
他看着纪知声现在平静的脸,又想起他刚在审讯室里显得有点病态和疯狂的样子,心里隐约浮起一抹担忧。
而在七天之后,魏临尸体在下葬之前,却被发现他的心脏被挖出来,而中间钻了个洞,把被割掉的舌头刺了进去。
由于尸僵,死者下颌极难打开,死状极其恐怖。
魏临的父母难以接受,快步入老年的人了,昏去医院好几次,醒来就哭。而将魏临挖心割舌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母亲最亲近的小舅舅。
后面扯皮的事情纪知声关注不多,现场照片传到他这里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太多的意外,更多的是了然。
“你说魏临是回了老家下葬是吗?”纪知声说,“他的老家应该在老市中心南面。”
席矜:“确实是在那一片,那里还保留着停灵七天的习俗,要不然火化了后也没有这件事了,魏临家在第五个节点上,这是巧合还是……?”
纪知声看着手机上的玫瑰骨架,似乎在出神,片刻后,道:“这不是巧合,魏临原本就是T选定的第五个人。”
只是应该没有料到巩志仪会因为抢工作服,而将他杀死。
纪知声低声轻喃:“如果是我……我原本准备好的材料坏了,但是如果换掉材料,就会破坏玫瑰的完美,我会怎么做呢……”
答案很明显,他会将原本坏掉的材料强行修复,让材料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待着。然后保证,接下来的每一件材料都不能出错。
他眼底慢慢翻涌起淡淡的阴霾。
席矜:“纪教授?纪顾问?纪知声!”
纪知声倏地回神,他眼睫一颤,有些迷茫的慢半拍道:“……什么?”
席矜皱眉,凑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纪知声的眼睛,甚至觉得隔着镜片看不清楚,他伸手将纪知声的眼镜摘了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若有若无的缠绕在一起。纪知声原本只坐在墙角处的椅子上的,此时被席矜堵住,逼仄的空间顿时让气氛暧昧起来。
席矜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衣传了过来,从纪知声的角度,他甚至可以从席矜衬衣领口望进去,看见他蕴藏着爆发力的流畅肌肉线条,上面覆盖着几道刀伤。
“你……”纪知声有点反应不过来。
席矜道:“你别说话。”
纪知声略微迟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席矜点头:“你眼睛里,有……”
他严肃道:“有欲望。”
纪知声:“……?”
他眯了眯眼,下一秒,小腿绷直,抬脚往席矜下三路踹去!
“嚯!”席矜反应极快,躲开之后,委委屈屈,先发制人的控诉道:“过分了啊,我看你走神才想叫你的,凑那么近我眼睛都快瞅成斗鸡眼了!你居然恩将仇报踢我!”
面上是这样,席矜原本就悬着的心又往上提了一点,刚才纪知声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好像和他之前在审讯室的样子还有区别……变了一个人的感觉更明显一点。
纪知声碰见席矜之后,就觉得自己无语的次数在逐渐变多,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撩开席矜带来的热意,笑了笑:“是么,我还以为席副队是想搞办公室恋情,来诱惑我的。”
席矜:“……谁,谁说的?!”
纪知声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席矜一噎,半晌,强行将话题拐了个弯:“……按照纪顾问之前分析的,这是第五个受害者,那对比玫瑰吻的案子,接下来应该还有两个受害者。”
“如果是和之前图走向一样的,我们大致可以将范围锁定在鸥远区附近,但是这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纪知声闻言顿了下,眸色加深:“……会有的。”
他语罢起身站起,将有些褶皱的衣角扯平,“我要回家了,喂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