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剪红线_作者:狐阳(1695)

  “是,你注意安全。”齐语白看着他道。

  “放心。”沈醇笑意微深,抬手示意,副将同样扬起马鞭,抽下时两匹骏马皆是疾驰了出去。

  马上骑士远行,带动风声,远远可见黑色骏马一马当先。

  齐语白站在原地眺望着,竟不知自己从前为何会觉得他心思深沉。

  “驾!”远喝之声几不可闻,肆意畅快,不需隐藏丝毫情绪。

  见识过这样的开阔之景,这样肆意之人,再回到京城,大约会觉得束缚吧。

  “殿下,你们去何处了?竟抓到那么大的鱼!”兰月回来时惊叹道。

  “去了雪山湖。”齐语白不见两匹马的踪影,转身道,“你日后也可去看看。”

  “是。”兰月观他唇边笑意,轻轻惊讶后笑着跟了上去,“殿下跟大王玩了什么?”

  “没什么。”齐语白净手回想时,实在不想告诉她自己打水漂输了的事。

  ……

  骏马快行,沈醇在看到湖泊变窄汇入河流时一拉马缰停了下来。

  马声嘶鸣,他下了马,放任踏云在河边补水。

  此处水流略急,鱼从此处下游,倒能看见不少。

  踏雪啃着嫩草踢踏了两下,沈醇反手从马鞍旁抽出了马刀,看向了一旁的丛林。

  低低的踩草声从里面传出,可见几只灰色的身影,冰雪初融,狼群忍了一冬的饥饿,正是攻击力最强的时候。

  一声威胁的低吼,一头狼扑上来时,其他狼皆跟着涌了过来。

  六头。

  沈醇飞身上马,小心避开了划伤皮毛的地方,割断了那狼的喉管,手撑住马鞍踹向一侧,再杀一只。

  两只狼身死,其他前仆后继的皆有退意,只是绿眸中泛着贪婪,前后不定。

  长弓握起,马蹄声飞踏时四支箭羽前后飞出,没入了四只狼的喉管。

  血液落了一地,副将拉紧马缰时安抚着躁动的马匹,看着地上的狼下马道:“末将来迟。”

  “带回去剥皮硝制,刚好能给王后做几个脚垫。”沈醇收起了弓,挥动马鞭道,“你输了。”

  他的马疾驰出去,副将留在原地伸手道:“大王,这有六头啊。”

  然而骏马的身影已经成了一个黑点,只留他这孤家寡人默默收拾着狼尸,然后搭在了自己老伙计的身上,自己再默默爬了上去。

  马匹负重,自然不能狂奔,副将看着这挪腾的速度道:“莫非成了亲人都会变?”

  骏马打了个响鼻,副将轻叹道:“罢了,问你你也不懂。”

  ……

  沈醇入帐时齐语白正绣了一半,他进来的快,不等外面人通报,绣篮自然无从掩藏。

  “小心点儿,别扎到手了。”沈醇见他紧张的神情叮嘱道。

  “不会。”齐语白看他落座,虽不见他额头汗水,却觉神采飞扬,“谁赢了?”

  “自然是我。”沈醇探着他手中的绣绷道,“这绣的是狐狸?”

  “南溪国尊的神是九尾狐。”已经暴露,齐语白索性也不再隐瞒。

  反正他现在是女子扮相,绣个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醇侧撑着头笑道:“原来如此。”

  要真是因为南溪国的神,也不必欲盖弥彰的解释一遍了。

  齐语白不想跟他玩心眼,索性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一针针穿过,刺破的不过方寸之地,其上的色泽纹路却浓密了许多,沈醇在一旁端过了兰月奉上来的茶看着。

  刺绣是双面的,极考验细心和耐心,刺绣之人手指轻勾丝线,眼睫轻动,却是不急不躁。

  沈醇原本不过玩笑话,没想到他真会刺绣,狐狸,虽变了身份,对彼此的印象却没有怎么变:“你的刺绣是谁教的?”

  “母后。”齐语白回他。

  “这东西精巧,花了不少时日吧?”沈醇问道。

  “学会针法不难。”齐语白道。

  沈醇沉吟,打量着他手中的丝线笑道:“给我试试。”

  齐语白蓦然抬头,手中的针险些掉落,他看着对面的男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王要试?”

  男子向来对此物不感兴趣,若真让其他男子刺绣,只怕要了他们的命,他学此物,一为遮掩身份,二则是因为一针一线极为静心。

  “没学过。”沈醇放下了杯盏笑道,“试试,万一以后用得上。”

  他以后做其他组的任务会多一些,以前没机会,也不用学什么刺绣,现在学一下以防万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