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剪红线_作者:狐阳(1700)

  白衣如雪,男女皆可穿,不染唇脂,未描眉型,镜中之人眉目清冷,丰神如玉。

  这是他一直期盼的模样,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事成之前恢复男儿样貌。

  帘帐轻掀,花枝入瓶,一缕梅香传来,身后人影站定道:“阿白……”

  齐语白听到声音时蓦然回神,手扣住发箍欲扯下来:“大王入帐怎么没有声音?”

  “是你在出神,一直知道阿白生的俊秀,不想扮起男装来真的有模有样。”沈醇按住了他的手,低头看着镜中人笑道。

  齐语白手指微缩,看着身后低头的人心中翻涌起万千思绪,知道自己的心意和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两回事,不知时只是下意识在乎他的一举一动,知道时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好似入了心:“扮男装?”

  “难道不是?”沈醇捻着他的发尾,看着镜中道,“就是发箍素了些,不过很好看。”

  若改了眉眼,镜中之人便是一位翩翩佳公子,风神俊雅,温润如玉。

  看来他的阿白想到主意了。

  齐语白观他笑意心下稍安,正思索着错开话题,鼻尖却闻一缕梅香,他看向了瓶中问道:“梅花?这个季节还有梅花?”

  “雪山脚下有,不过也是最后一缕梅了。”沈醇起身笑道,“带回来给你赏玩。”

  “难为你能护的这么好。”齐语白手指轻碰花瓣,抬头道,“你能教我骑马么?”

  “现在?”沈醇问道。

  “嗯。”齐语白应道,“慢行应该无碍。”

  马上放歌,最是人间畅快事,若会骑马,他也不必日日待在王帐,而可以同他一起踏雪寻梅。

  “好,刚好我给你挑了一匹。”沈醇握住他的手笑道,“带你去。”

  齐语白掌心温热,跟上时攥紧了手指。

  再等等。

  白马在阳光下几乎在发光,鬃毛颇长,连低头吃草时好像都比其他马要温柔许多。

  “它叫什么?”齐语白问道。

  “还没有名字。”沈醇牵着人走到了近前,摸了摸马颈道,“送你的,你来起。”

  齐语白近前,才发觉这马的个头一点儿也不逊色,肌肉极漂亮,比之京中马匹多了几分草原上的神骏,他伸手去摸,也不见其反抗,顿时心生喜爱:“它浑身雪白,就叫白雪吧。”

  沈醇闻言笑了一声:“白雪……”

  齐语白转头看他:“你笑什么?”

  “还不如改名叫白云。”沈醇轻侧头笑道。

  齐语白默念这个名字,白云,踏云,这是要踩着他!

  “踏云也改个名字,就叫追云好了。”沈醇从身后拥住他笑道。

  齐语白轻滞,心砰砰跳动了起来:“别胡闹,既已定下名字,怎能乱改?”

  追云。

  “好吧,你知我心意就好。”沈醇扣住了他的腰身道,“现在拉紧马缰上马试试。”

  齐语白学他平时模样,手却被抓着换了个位置,听闻耳边叮嘱:“抓这里好用力。”

  手指拉紧,脚踩马蹬,腰间有人送力,跨上马背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那边手抓同样的位置。”沈醇站在马下叮嘱道。

  齐语白握紧,另外一只脚踩上了马蹬,独自一人上背,视野的确开阔,只是若看下面却觉得有些眼晕:“然后呢?”

  马上青年颇有些紧张,连带着发丝散落在身前都顾不上,可他坐在白马上通体皆是洁白,眸光如水,极为好看。

  沈醇松开了扶着的手,拉着马缰笑道:“坐稳就好,先带你走走。”

  他轻拉马缰,白马跟上慢行,齐语白身行轻晃,本是抓紧马缰怕摔,却发现晃动均匀,并无掉落下去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男人的身上,不见面孔,仅可见脸侧发间坠落的繁杂银饰轻轻晃动,阳光暖融,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为君主,却不避忌为他牵马,齐语白目光不动,蓦然对上了沈醇回头含笑的眸,一瞬间竟来不及避开,脸上已热了。

  “还害怕?”沈醇问道。

  “大王牵马有些不妥,让侍从来牵就可以。”齐语白说道。

  “你我二人相处,让旁人凑热闹多打扰。”沈醇笑道,“我牵的不好?”

  “没有。”齐语白道,“只是怕您累。”

  “阿白真体贴。”沈醇停下笑道,“那你我共乘就好了。”

  齐语白有些诧异,只觉马缰一紧,马上之人已然坐在了身后,扣住了他的腰身:“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