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掌心贴着的躯体是温热的,他几乎都要怀疑旁边躺着的是一具人偶了。
看来,纪风眠已经要开始犯症状了。
姜南书一点也不心软,继续按计划试探。
他的手指,装作在睡梦中不经意的滑动,直接顺着T恤的下摆露出的空隙伸了进入。
然后,就这么停在了纪风眠的腹部。
“唔——”
他皱了皱眉,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然后手指重重地动了一把。
“……”
隔了几分钟,毫无动静。
姜南书微微睁开一点眼睛,果然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来晕过去了。
恐同症状还是一样的严重。
反正过一会就会醒过来,没关系的。
姜南书毫不愧疚地起身,正要下床,视线微微一动。
愣了一下。
这人身体还真是好,昨天醉成那样,现在还晕过去了,居然还能如此精神百倍地打招呼。
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之后便直接下床。
反正,纪风眠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姜南书也不会觉得奇怪。
高中男生的正常生理现象而已。
***
当天上午,两人按照计划返回醴州市。
高考成绩第二天就要出来,之后还要填志愿谢师宴一系列的事情,他们必须在今天回去。
路上,纪风眠颇为恋恋不舍,“下次清明节我们再来清水河吧?”
“嗯。”姜南书明白他的意思,来清水河给纪奶奶扫墓。
这一次,他们只是简单的去上了香,并没有准备太多扫墓的东西。
“对了。”纪风眠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凑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姜南书向后一退,微微皱眉。
这样的距离,对于他和纪风眠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他们关系好,纪风眠又粘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比这亲近的距离远有得是。
然而,这一次,姜南书觉得有些不自在。
明明理智知道昨晚不过是因为喝醉酒,纪风眠神智不清楚的意外罢了。
可他凑近的时候,姜南书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天唇角的触感,和两人视线交错呼吸交缠时的暧昧感。
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没事,头有点痛。”姜南书随意敷衍一句。
纪风眠很紧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着凉了?”
“嗯,你昨天嚷嚷着要走直线,走两步就往地上一倒,我怕把你才刚修好的脑子摔坏了,就去扶。”
“然,然后呢?”
“然后就被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做了大半个小时等你自己醒过来。”
纪风眠越听越心虚,又觉得记忆中似乎晃过什么画面。那个画面应该很重要,如果不问清楚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他坚持问了下去,“那,再然后呢?”
姜南书瞥他一眼,“然后你醒了,醒过来问我不是死了吗?”
“啊?”纪风眠眨眨眼,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再然后,你就像见鬼一样,跑回屋子里去了。”
纪风眠点了点头,又皱眉,“我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和我的记忆有点对不上。”
“哪里不对?你的记忆里我还死了呢。”姜南书冷漠回应。
一提这事,纪风眠就心虚,毕竟他在安平市的朋友,不少都知道这个“早逝”的竹马。姜南书如此轻而易举地揭过这件事,他完全没有想到。
他干笑一下,转移话题,“我,我进房间里,你在干什么呢?”
“把你的蠢样录下来,放到班级群里去了。”
“真,真的?”
晴天霹雳,纪风眠不敢相信,他维持了整整两年的帅气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当场让那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可,这是姜南书录的。
他只能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唔,我的形象。”
“假的。”姜南书一脸淡然吐出两个字,“好了,我要睡了,别吵我。”
说完,他靠回座椅,闭上眼睛睡觉。
纪风眠不敢多问,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打开了班级群,发现里面一片祥和无事发生。
所有人都讨论出成绩和志愿的事情。
还好还好。
看来姜姜还是疼他的,不至于那么狠心。
纪风眠看到群里有人问他,准备报考什么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