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边的场务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眼睛发红地朝容深鞠了一躬:“容天师,这次真的谢谢您了,小小难得跟我出来一趟,要是她最后没找回来……”
场务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他不像文小小,对这件事只停留在很危险的层面上。
他当时亲眼目睹了整个山洞里的情形,又见识过叶千星当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难想象,如果没有容的帮助,文小小被留在那个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也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对于容的感激才更加深刻。
容倒是没那么在意这事。
若不是之前算出的卦象有天道干预,或许他早就插手了此事。
但如今的结局倒也不错,容垂眸看了场务一眼,并未避开他的礼。
场务结结实实地给容鞠完了三个躬,注意到四周似乎有人看了过来,便直起了身。
只是他眼眶还是有些发红,看向容的目光既感激,又藏着一丝敬畏。
毕竟,任谁亲眼见过容将那个一开始志得意满手段频出的粉衣天师吊着打后,都很难再以平常心去看待自己这位昔日的“同事”。
容倒也没觉得他这样的眼神有什么不对。
作为大昭朝的国师,容所见过的类似的目光不知凡几。
此时面对着场务几近失态的感激之情,容也只是垂了垂眸,便平静地说了声:“不过随手为之。”
但说是这么说,场务却不敢这么想。
他听着容的声音,扯起嘴角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小小,还有我们家人,真的非常感谢容天师您的帮助。”
他这几年做场务,也从圈里听说了不少请动天师所需花费的代价。他自然没有那么多钱,但小十万块还是能拿出来的。
只是他不好问容要来银行卡账号,想想牧云州牧影帝之前似乎和容的关系不错,场务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到时候就问牧影帝要个转账账号打过去好了。
文小小还在医院,场务也不知道容今日请假就是去医院那边,所以便提前赶了回来,一直在这儿等着容。
这会儿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场务终于想起这回事情,因为这起失踪案,他实在放心不下文小小一人,便又连忙赶了回去。
牧云州目送着场务离开,随后才慢慢收回视线,目光落到容身上。
“容老师,你……”牧云州抿了下唇,“你回来了。”
容:“?”
“嗯。”虽然有些疑惑,但容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牧云州在他目光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
伸手摸了摸胸口,牧云州有点茫然,又有点儿顿悟地笑了一下。
“……容天师。”现在没有排到容的戏份,牧云州见没有人过来,指尖颤了颤,状似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容天师好像还会算卦,能给我算一下吗?”
……怎么忽然想算命了?
等在这里就是想问他算一卦?
容蹙了下眉,倒也没说不可以。只是不知道牧云州到底想算什么。
牧云州语气缓缓变得坚定:“我想请容天师帮我算一下……姻缘。”
算他和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有没有缘分。
“……?”
容国师修行玄学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有人来向他求算姻缘。
不过这对于容而言并非是什么难题。他抬眸仔细地看了一眼牧云州的面相,却是缓缓皱起了眉头。
因为牧云州八字偏轻,但他本身命格不错,所以倒算压住了,也是一生平顺,夫妻和睦,子女孝顺的命数。
但现在看去,牧云州的夫妻宫依然饱满圆润,却多了几分曲折;子女宫更是大改其局,虽还有子嗣承膝,却无血缘相连……竟是有断子绝孙之象。
蹙了下眉,容道:“你写个字给我。”
他们现在就在剧组,看剧本时多数都会都会用到笔记下一些当下的想法。所以牧云州找了一下后,便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签字笔。
他面色沉静,缓缓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容”字。
容将那张纸拿起来,看见那个“容”字,只是皱了下眉,便放了回去。
“容字,有仪容、容貌之意,牧老师你现在心悦之人,容貌应当不错;”容指尖在桌面上轻点过,继续道,“但容上有穴中有人,口及最下,说明牧老师你并无把握能与对方结缘。”
容对自己的姓氏解读过不知道多少遍,因为牧云州求的姻缘,他便只看了其中的姻缘一面。
但牧云州所选的这个字寓意实在不好。
恋慕心中却有口难言,此为劣势之一;上有屋盖之人压顶,说明牧云州恋慕之人还有另外一个追求者,且条件比起牧云州本人要好上不少,一又是劣势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