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周信听罢,满是赘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用这一招对付乐祈年呢?
他刚刚还在想,乐祈年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就没人动得了他。原则性错误这不就来了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查。”周信说。
这一次,他绝对让乐祈年再也翻不了身!
-
绿江市博物馆会议室中。
“想不到阎总亲自到访。您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去迎接您啊。”江馆长笑容满面,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水,亲自递给阎灿。对于捐赠了珍贵文物的大慈善家,他的态度就如同见到了金主爸爸一样。
阎灿立刻起身相迎:“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我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做不了什么贡献,历史研究还是得依靠您这样的学者。知识才是真正无尽的财富嘛。”
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女商人,一番话滴水不漏,将江馆长、古教授捧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况且,捐赠这三件文物其实也不是我的意思。”阎灿苦笑了一下,“从拍卖会上买下文物的其实是我弟弟,但他不爱出风头,所以就以我的名义的捐赠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思想觉悟真是比不上他。”
江馆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内幕,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在佳士得豪掷千金的就是阎灿本人呢。
“您弟弟?”乐祈年不禁出声,“阎导吗?”
“就是阎煜。”阎灿转向青年,用审度的目光端详着他。
原来把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小演员,就是他。阎灿心想。
仔细看看,是挺俊的,气质也干净,不像那些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妖艳贱货。披着道袍,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李管家说得不错,的确与众不同,难怪能让弟弟对他另眼相待。
“咳咳。”会议室一角想起两声咳嗽。
乐祈年望向声音的源头,原来是那位折了手臂的三叔。在阎灿的光辉之下,他这个做叔叔的几乎和透明人差不多。江馆长等人只记得跟阎灿谈天说地,却把阎柯晾在了一边。他兴许是有所不满吧。
江馆长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急忙也为阎柯端上茶盏。
“请用茶。阎总的叔叔果然也是一表人才啊!”江馆长奉承道,“阎家精英辈出,真是让人羡慕!”
他以为自己吹了一通彩虹屁,应该让阎柯十分受用。他却不知道,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阎柯身为阎家的长辈,与侄子辈的阎灿、阎煜,关系却并不好。阎家并非外人所想象的铁板一块,而是四分五裂、勾心斗角。当初阎灿父母兄弟意外身故,阎柯本以为能趁此机会夺取家族企业的控制权,却没想到阎煜回国,跟他姐姐一套混合双打,反将企业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
自那之后,阎柯就失去了实权。和光芒璀璨的侄子侄女想必,他这个当叔叔的简直黯淡无光,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更可气的是,前段时间阎柯想为自己的儿子在公司里安排一个高管位置,却遭到了阎灿的严词拒绝。理由是阎柯的儿子缺乏工作经验,如果要进入公司,必须从基层做起,不可能空降到管理层。
那可是她的堂兄弟!不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自家人,宁可从外面聘请职业经理人,女人果然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阎柯甚至想通过在阎煜的车里动手脚,让他出点儿“小事故”。却没想到阎煜毫发无损,反倒是他自己出了车祸。阎煜的邪门体质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委实可怕。
前不久,阎灿又依靠捐赠文物,为自己博取了“大慈善家”、“爱国商人”的好名声。看到报纸媒体天天都在吹捧阎灿,阎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每天都在抓耳挠腮地思考该怎么给这姐弟俩一个教训。即使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让他们折损面子也是极好的。
但他又不方便直接对姐弟俩下手。既然如此,那就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好了。
阎柯选中的目标,正是乐祈年。
阎煜别墅的佣人中,有阎柯安插进去的眼线。会定期向他回报阎煜的形成。
听眼线说,侄子最近对这个小演员非常着迷,不但亲自指名要他来出演自己的电影,还把他带回家亲身指导如何演戏。
哪有导演单独把演员叫到家里“指导”的?谁相信他们只是单纯地练习演戏?这不明摆着要跟人家私下里做点儿什么吗?
根据眼线的说法,阎煜先让这个小演员和塑料模特“练习接吻”,然后又把人家拖进黑漆漆的家庭影院里,让李管家拿了一堆奇怪的爱情片蓝光碟,说是要观摩。俩人在影院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出来之后阎煜没留人过夜,直接让司机把人送回了家,装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