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作者:许乘月(238)

2018-03-01 许乘月

  木蝴蝶点头笑着应下了。

  月佼又道:“哦,对,到时候咱们去找纪向真一道出去逛,眼下他的伤已经大好,一时又没有复职,独自在家肯定闲得难受了。”

  自从明白了前世的纪向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月佼便打定主意要对纪向真更好一些。

  木蝴蝶一时没想起,愣了愣:“那是谁?”

  “哎呀,就是那年我在谷主手中救回来的那个人啊……”月佼手舞足蹈地急急解释,“后来在飞沙镇,你不是还在街上瞧见过他吗?”

  “哦,姑娘的第一个男宠呢。”木蝴蝶恍然大悟地笑着,取过旁边的木梳,动作温柔地替她将半干的长发慢慢梳通。

  想起从前的事,木蝴蝶偷笑,“当初姑娘收了这男宠后,接连好多日都和他单独关在小竹屋里,大家都说姑娘对这个男宠满意极了。”

  木莲小院中有两名洒扫小婢,一个是谷主的眼线,另一个是玄明的人;关于月佼的事,这两名小婢知道,就等于谷主、玄明,乃至谷中所有人都会知道。

  那时她们目睹了月佼每日傍晚去纪向真暂居的小竹屋中,闭门直到天黑,之后谷主与玄明才都认定,月佼对这个男宠极为满意。

  可只有木蝴蝶知道,那时月佼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而两年后的如今,月佼已寻到了心爱的男子,要成亲了。

  想想还真是挺奇妙的。

  木蝴蝶正与月佼言笑晏晏地感叹着,净房的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

  正好木蝴蝶也已替月佼梳好了头,于是月佼便站起身来,与木蝴蝶一前一后地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脸黑乎乎的严怀朗。

  月佼心中一凉:糟糕,他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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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怀朗虽面上郁郁,却还是照旧将月佼抱回了楼上寝房,细心地将她裹进被中。

  月佼惴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出去,不一会儿又默默抱了另一床被回来,就知大事不好。

  自他成为“任劳任怨的暖床人”以来,两人一直都是盖一张被子,这还是头回出现“分被而眠”的情况——

  形势有些凶险啊!

  严怀朗才沉默地裹了被子背过身去,见势不妙的月佼立刻机灵地去扯他的被角,却被他反手按住了。

  “睡觉就睡觉,不要动手动脚。”严怀朗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道不尽的委屈幽怨。

  月佼笑着拿指尖碰碰他的手,盯着他那忧郁的后脑勺软声讨好,“我冷。”

  严怀朗翻着骄矜的白眼,对身后那小姑娘的靠近岿然不动,“那我把这张被子也给你,我再下去拿。”

  嘴上这么说,侧躺的姿势却纹丝不动。

  月佼想,若她真敢应下这法子,她的心上人大约会当场怄死。

  于是她索性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了,哧溜溜硬挤进他的被中,从他身后软软环住他的腰,将他扳过来面向自己。

  严怀朗心中稍感安慰,但还是耿耿于怀,便半推半就地任她将自己翻了个身。“有事?”

  月佼拿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笑得软软甜甜:“你方才一直在外头偷听啊?”

  “那不叫偷听,哼。”严怀朗委屈得满嘴泛酸,他是怕她从净房出来要喊冷,才特意去门口等的。

  “当初是为了救他,要掩人耳目,一时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月佼在他怀中蹭了蹭,仰脸亲亲他的唇角,“是假装的,假装啦!不许胡乱生气呀。”

  道理都懂,可严怀朗就是气不顺,不太认真地躲开她殷勤的亲吻,“我只是神女的‘第二任男宠’,怎么可以生气呢?”

  月佼又亲亲他,“哎哟哟,谁家的醋罐子又打破了呀?”

  严怀朗有些恼羞成怒地轻轻推了推她,倏地躺平,望着帐子顶继续翻着骄骄矜矜的白眼。

  “好嘛好嘛,我哄哄你,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月佼在被中挪动半晌,有些羞怯地整个趴到他的身上。

  “不用哄,反正是哄不好的,哼。”严怀朗口是心非地哼来哼去,双臂却偷偷地环上她的腰背,防着她不小心从自己身上滚下去。

  “那你总得先让我试一试,万一又哄好了呢?”月佼贼兮兮地笑红了脸。

  严怀朗面上波澜不惊,一径盯着床帐顶,不去看那张会扰乱他心志的小脸,只僵着周身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并没有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