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她收到京城的来信。
那人不要脸的在信中写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话。
平时看着不苟言笑,认真严肃的人,写出的东西却都是深情的情话。
云舒开始不予理会,哪知当月连收十封。
九封都是肉麻的情书,唯有最后一封才是他正常的语气,问些家长里短的闲事。
第十次是古方亲自送来的,言语间夸张的表达了,他家主上回京后,寄信而收不到信的痛彻心扉的模样,还说为了她,他家主上拒绝皇上指婚,闹得皇上对他印象大跌。
本就没个正职的人,自己领了会闲差待在府中。
云舒却觉得,那人应该是故意的。
与其说为了她,倒不如说为了自己,摆脱麻烦事。
可能是古方死缠烂打,或许是真的被古方形容的动容,云舒第一次给那人回了信。
寥寥几个字,对他问题的回答,然后不再多写。
犹记得古方拿着宝似的模样。
再后来一切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你来我往的通信,这种习惯以至于哪个月没收到信,云舒甚至会有些焦躁。
那个男人如何,她心中清楚。明明警告自己远离,可最后却忘了初心。
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
某次被她娘发现两人书信来往后,更是提了一次,云舒犹豫许久,才说了有些心动找个男人。
当时的她不太确定,剪短说了对男人的要求。
以至于偷听到的苏一他们记下这事。
回想这一切时,连云舒自己都没发现,她唇角挂着一丝笑容,虽浅却带着柔情。
随便抽了一封打开,书信上男人的字迹磅礴大气。
很凑巧是写情信的一张,上面不知用了那个诗人的词句,让人读着就忍不住心里发热,后来云舒查阅书籍,这首诗表达的意思是思慕心上人。
她后将手放到最上面那封。
这是随着玉佩寄来的信,当时云舒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封,按照以往的简洁风格回了一封,顺便付诸一张养生药方,可后面那人却无回复。
她当时心道男人都是这样,他能放下,自己有何不可?
冷静将近半年,云舒才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
直到她第一次让人打听关于卫丞风的消息,得知他已是重病无治,云舒思来想去,决定上京。
云舒自认为自己是个行动派,以前不知,她可以无视。
但心里有感觉时,她会一次性弄个明白。
如果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也该给自己的心做个了断。
想到这里,她握住信纸旁侧的玉佩,手指微微收紧。
空间外房间似有动静,很轻,却没避过云舒的耳朵。
她皱了皱眉,放好书信盖上盒子,人已是回到房间。
房间门锁正被人轻轻移动,云舒撇去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她才拜访那人回来,对方竟先忍不住了。
走上前在秦氏面上摊开掌心,细碎的粉末落下,本熟睡的人,呼吸更加缓和。
云舒人站立在房门口,她隐匿气息不慌不忙等着。
然而就在房门即将被打开时,门外忽传来异动,接着像是人发出的压抑闷哼声。
云舒能察觉到门外多出的气息,她皱眉不解,而不多时一切恢复如初,就连房门插栓都在回归远处,而外面原本应该在的两人的呼吸都消失了。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云舒动作极轻开门,却见门外漆黑一片,空荡荡的走廊,别说是人,就连个鬼影都没有。
是谁在帮她?
脑海几乎瞬间划过一个身影,云舒敛下眉眼,满目思绪。
也是,她来了京城三四天,从未影藏行踪,他那般有本事的人,定是知道她来了。
不过自己没来,却找了手下帮她解决麻烦么?
云舒柳眉皱在一块,面上不悦明显,她一点都不稀罕。
反手关上房门,云舒再次进了空间。
同时夜晚,一道黑影掠过街道上方,直入某宅院之中。
宅子外形华丽,内部更是面积极大,那身影熟练的躲避暗处影卫,来到一靠湖的阁楼前。
刚刚站定,里面便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进来。”
房门口身影迟疑片刻,推门而入。
快到十月,天气严寒,夜晚冷风已经能伤人皮肤。
房门打开瞬间,冷风拼命钻进来,本因关闭而积攒不少暖气的房间瞬间被冷风侵略,四处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