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已经知道他不是齐悦本人。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值在。
收回心神，齐悦转身步入了房阁，慕容言已经不在了。
他拿起比刚刚凉了一些的饼，心里却是温热的。心思微定。
现在开始他会把慕容言当做朋友来对待。去他什么的狗屁结局，昨晚那个梦是要提醒他什么呢？
从昨天，慕容言知道他是‘吴越’不是‘齐悦’的那一刻开始，那就是不存在的事情了。
这一天清晨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吃过早膳，齐悦亲自去取了，那日给慕容言定的成衣。
一回来，便看见流觞小筑的门前有个淡色薄衫的人影，流觞小筑上午是不开台的，齐悦正好奇是何人。
“戚夫人？”齐悦微微惊讶了下，戚姚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跟什么侍从，看样子是有事情在等人。
“戚夫人可是来找我的”齐悦走上前，朝戚姚道。
戚姚转身，疑惑的看着眼前人“这位公子是…”
“哦，对”齐悦想来了现在自己已经恢复了身份。
想想之前的试探，穿女装，搞桃仙儿还魂戏码什么的，未免有些可笑，被张正给耍了的感觉。
“戚夫人是来找仙儿姑娘的吧。”齐悦直言
“是的，没错。”戚姚思索了下“莫非小公子您”
齐悦看戚姚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失礼了，的确是我。”
戚姚神色意外了下。转瞬即逝，莹莹施了一礼
“戚姚来，是想问，小公子可是戚姚请来的委托，解惑的高人？”
齐悦应了声是，开了门，二人相对而坐，齐悦道：“那日在一品阁。来见我的另有其人，事先我也并不知晓委托人是您。”
“小公子可有看清那人的脸？”
齐悦心下明了。叹了一口气“并未，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人是张正不错。”
戚姚听闻，脸上的表情有些怔重“那日我来。门前有小厮说同我相约在对面的酒馆，我便去酒馆等，可是等一天也不见有人。原来是这样。”
她目光神情恍惚，似有微微晶莹
“他他果然没死。”忽然有些激动起来“那，那仙儿姑娘呢，姚老板呢？小公子，你是不是都已经查到了……他们是不是。”
齐悦沉默不言，那两个字‘死了’，面对眼前这个脆弱娇柔的女子，他本是不想告诉戚夫人真相的。
面对齐悦的沉默。戚姚似是懂了，目光黯淡了下来。
却又问了一个让齐悦更不想回答的问题。“桃仙儿和姚老板，是同一人对吧我相公他，为何不愿见我。”
“戚夫人人，我想既然您这么问，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吧。”
戚姚恍惚“果然是我想的那样么”
似陷入了回忆，戚姚眼微红，喃喃自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齐悦不语，谁的错，又怎能说的清呢？
那日在碧水桥头，戚姚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戚姚没说，她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
她是把张正当做那个少年来嫁的，也是当做那个少年来爱的，但是夫妻几年的相处，她真正爱上的人是张正啊。
她觉得自己愧对桃仙儿，也愧对她爱上的相公。她选择了逃避。
张正呢？他是自私的，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守护自己的爱。
桃仙儿那日的样子，齐悦敢肯定，就算是张正不去，他也很有可能在那样一个暴雨的夜晚，跳下碧水湖。
他是去求死的，但他也料定了张正会来。
他豁出性命保护的人，选择忘记。
他的亲人，选择了名誉，把他的过往视为耻辱。
那双剑送到了戚府，东方弘毅就会追查这件的事情，算就是家族的耻辱，但敢杀东方族亲的人，东方弘毅势必也不会放过。
张正无法再和戚姚一起。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报复。
所以，昨夜，齐悦想了一晚，是是非非，到底是谁的错，真的说不清了。如果不是今日戚夫人来找到他。他真的不打算再去管这件事情。
戚夫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流觞小筑的门。齐悦并没有告诉她，她即将会二嫁的人，是张正，那个人有很多张脸。
他说过，会换个身份陪着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