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自嘲,笑道:“我痴恋于他这件事竟连你们小辈都知道了,可真是有够没脸。”
殷辞月并无此意,他眸色微沉坚持道:“这不是丢脸的事。”
心悦于人并尽力追逐从来不会是能令人看轻的事,说完后他将画轴从储物袋中取出,并且将画展开,“不知悟谦尊者有没有提过这画中世界。”
星希尊者点头,瞟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不愿多看,“他最喜欢讲那些被臆造出来的乱七八糟传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殷辞月将画轴收起,因为他不认为小骗子会有精力去记住个不存在的画中世界,更何况经过比对,小骗子所画出的某些部分在这张画轴中没有相同,“不过是好奇。”
“好奇什么?”
“悟谦尊者是个怎样的人。”
星希尊者扶额,似是陷入久远的记忆,但等回过神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不过是个孤僻乖戾的疯子,从不愿好好修炼,每日就知道研究些古书中的阵法封印。”
她站起身,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不提他这种不让人开心的,你还是快些去陪我那小徒弟。”
殷辞月没继续追问,他知道现在不是深入了解的好时候,干脆告别:“多谢尊者答惑。”
普通怠倦的日常若指尖流沙般时间飞逝,一眨眼便过去了一旬,祝舞所需的服饰已由云图大师准备完成,正学习祝舞动作流程的众人被临时叫去试衣。
宴落帆可算是逃过一劫,顶着身后上一届祝舞扮演神女的师姐怒吼:“这部分动作一定要柔你明不明白,要比水还要柔顺,比云还要舒展!”
“知道啦!”
宴落帆捂着耳朵头也不回地跑路。
前几日他还因记动作快洋洋得意了好一会儿,谁知道现在却败在不够软上,头都大了一圈,在路上没忍住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没有一个动作是错的。”
殷辞月最近少见小骗子这样乖的时候,趁机揉了揉眼前垂头丧气却毛茸茸的脑袋,“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这并非谎话,只是那师姐的要求过高,毕竟这次落落为神女还顶着美人榜第一的名号,旁人抱有极大期待为必然,不能用寻常的标准来要求。
宴落帆闷闷不乐,甚至想下个腰来证明自己,“我还是尽力吧……”
一到坊阁图云大师推门就看着这哭丧的小脸,出于长辈心态以及对美人的偏爱,她忙问:“这是怎么了?”
方香菱耸耸肩,代为解释:“她动作不够柔,被师姐给训了好一通。”
图云大师一笑,这不正是时候?“只要穿上我这神女服,就算你硬得好似块木头,也能比水蛇还要灵动。”
这形容,宴落帆很难抱有好的幻想,可架不住图云大师一股脑地连拉带拽,他还是被推入里间更换衣物。
看到摆放整齐的神女服,颜色方面自然是没得说,这便是传说中五彩斑斓的白吧?在光芒的照射下闪着碎光,伸手摸上去却又不会感到粗糙,丝滑细腻若风轻柔。瞧着样式繁复可穿起来却简单得很,宴落帆自从穿进这修真界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方便的衣裙了。
而且配有整整五片飘带,分别在头发,脖子,腰间以及双臂,他随便做了个祝舞中的动作,看着身下的影子一时震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化腐朽为神奇?
外面不知为何有些吵闹,宴落帆没放在心上兴冲冲地跑出去准备分享,“云图大师真的好厉……”害。
笑容凝固在脸上,剩下的话吞回嘴巴里,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小小坊阁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一大堆人?宴落帆茫然且无措地站在原地。
殷辞月好似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看着他家小骗子的一瞬间:“好看。”
一身碎光素白已经复杂繁复的纹样放在寻常人身上会是灾难,可眼前人拥有足够嫩白的肌肤,完全没有被压下的感觉,再加上本就偏柔和的琥珀色双眸,以及由络新妇织锦而打造的飘带无风而动,恍惚间说成殒世仙子也不为过。
云图大师则是一脸欣慰,有种做出如此合适美丽的衣裙就算现在死去也毫无遗憾之感,不过她上下扫视,精益求精道:“还有些地方可以做出修改。”
剩下的人从震撼中相继回神,尤其是刚出现的那几个外来弟子,不知晓眼前人的身份,只能感叹:“神女降世也就只有这样的程度。”
一容貌出挑秀丽的女弟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红唇,拱手道:“我范玉黎甘拜下风。”
宴落帆正尴尬,听到这个名字倒是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范玉黎,美人榜第三,自认美貌绝世谁也瞧不上,性格是一等一的恶劣,所谓仗美行凶是她最常做的事,在小说剧情中和虚假的原主水火不容,互相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