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没拿出什么深明大义的理由,不过宴落帆也没心情去周旋敷衍:“没什么好看的。”
顾恭如眼底笑意更甚,轻声道:“那便不看了。”
听到这话宴落帆难免心情古怪,不过没直说。
顾恭如看出这眼神的意思,似是好心道:“若是殷辞月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劫难,或许会对那女子生出喜欢,落落那时候将两人界限划清岂不是顺理成章?”
“我知道。”宴落帆没好气地回答,他还有要紧事,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别继续站在这儿了。”
将人顺利赶走后,宴落帆又往洞窟口添了好几道禁制,全都是针对顾恭如的,省得被趁机下手,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完成他才将星避取出,不断朝里面输送灵气。
如果他没想错,最后殷辞月确实因为毒素而失去了气力,真正冲破毒藤的是储存灵气的含霜。
果然,星避接收到灵气后恢复了精神,若是有脸一定是在眉飞色舞地描述当时情况到底有多紧急,将自己的作用无限夸张:“你可不知道,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将所有灵气调动,主人就死掉了!”
说完后它愤愤地,“都是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不然主人思虑如此周全,才不会出事。”
宴落帆按按太阳穴,稳了稳心神后将全身灵气输送过去。
搞得星避受宠若惊:“哥哥,你灵气不多,给我一半就行。”
宴落帆为这傻剑而感到无奈,“我这是让你输送给殷辞月,他受伤太严重了。”普通丹药毫无用处,只有光灵根的灵气有些作用。
星避恍悟:“哦哦,我明白了!”
宴落帆将灵气输送过去,直到感受到眩晕脱力感才罢休,他没守在殷辞月身边有三个原因,一是他的光灵根在那阴暗魔窟里无法重新凝聚灵力;二是可以让修为不错的楚沛然负责守卫;还有个三,他想知道剧情还有没有回到正轨的可能。
星避将灵气转给含霜,而含霜又转给它的主人,一来一回殷辞月的毒素已经被解决大半,只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细微伤痕依旧狰狞。
去后山,重新储存灵气,宴落帆做下决定后头也不回地离去,待在瀑布边上直至黑夜降临,灵气变得稀薄,他才起身。
“小师姐。”
宴落帆听到唤声,扭过头去发现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珂儿,问道:“怎么了?”
珂儿碾碾脚下的翠草,犹豫道:“我听说殷师兄的事情了,他带了个陌生女修回来。”
这话过分离谱,宴落帆进行纠正:“是陌生女修带他回来。”毕竟人都已经失去意识,伤得不轻。
珂儿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事情经过她已经听各种传言说了个七七八八,“殷师兄现在还好吗?”
宴落帆摇摇头:“还没有醒来。”
珂儿眉尖纠结在一起,她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不是说殷师兄无情冷漠,只是他绝对做不出来为帮无关之人自己深陷危险的事,“还是等师兄醒来再说吧。”
“嗯。”
宴落帆不明白眼前人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他好累,整一个灵气转换装置般吸纳了一天灵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伸出手揉揉珂儿略显凌乱的发丝,“回去睡吧。”
尘埃落定,经星避的判断,殷辞月身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恢复意识是早晚的,至于外面那点皮外伤没必要在意。
等回到岚星峰,宴落帆躺在柔软丝榻上却是如何也无法入睡,明明眼睛都干涩了,翻来覆去好几回,最后是星避也是忍无可忍。
“哥哥,你不担心旁人对主人产生感情吗?”
它主人光风霁月的,分明是个香饽饽来着,怎么能没有一点危机感。
宴落帆缓缓眨眼,沉默许久,久得让星避怀疑是不是在它问话过程中人睡着了才突然开口:“你不会是真想让你主人和我共度余生吧?”
星避不明白有什么不可以的,反驳道:“虽然哥哥撒了谎,但也不是不可以被原谅啊。”
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宴落帆又重重地翻了个身,觉得和一把剑说不通道理,抿抿嘴后还是要怼回去一句:“那殷辞月不对别人产生感情不就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星避察觉到它这位临时主人心情不愉,没再开口搭话,只不过主人不会对旁人产生感情,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待第二日天光大亮,宴落帆于辰时睁眼,上来听到的便是星避的告状:
“哥哥,那人好生没良心!”
宴萫萫猪落帆心中一凛,连忙追问:“怎么了?”
星避闷声闷气,简要概括现状:“主人醒了,不要她照顾,然后她就走了,连点好东西都不知道留!”